曾经风华今眇然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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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襄不想做的,潘管家也逼不了。想着如果今晚祁襄还不知东西,他明日去贤府时,顺便求了贤珵来劝劝,说不定有用。

潘管家出去后,祁襄半瞌着眼,似睡非睡的。因为出汗的缘故,脸色倒有了些红润,却不是健康的润泽。

白君瑜和何小姐的事,祁襄早已知道,伤心归伤心,却不至于自我折腾。让他这样折腾的,是出于对自己的厌恶——他居然因为白君瑜,而讨厌起何小姐,他不甘心、焦躁,想把白君瑜抢出来,甚至想推开何小姐,警告他离白君瑜远一点……

这是病态的,是心病了。他跟何小姐没有接触,也仅仅是一面之缘,根本不应该厌恶一个没有交际的姑娘,更不应该产生怪罪之心。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条毒蛇,悄悄地徘徊在白君瑜身边,意图用毒牙咬死每一个接近白君瑜的姑娘……

喜欢一个人,而对方另有所爱,暗自嫉妒、难过、愤懑……都是正常的,但不应该想要伤害那个无辜的被爱者。

所以祁襄不吃不喝,这样就没有力气爬起来,也就不会做出过激的事了。

爱一个人很幸福,同时也很辛苦。既然他选择沉默,害怕绝情,那就没必要去牵连一个无辜的人。等他想通了,他会吃饭、吃药,好好活下去,他还有很多事要做,这些才是他回京的意义。

第二天下午,太傅将文稿交给了皇上。皇上看后大感欣慰,也甚是满意,赶紧让李公公将这些拿去乐司,尽快排出戏来。

祁襄准备了两个故事——

一个是自小学武但找不到学武意义的青年游历至边关,看到城中被外族劫掠后百姓的惨状,心中大震惊,自此励志镇守边关,保家国安宁。他先是说服家人,安抚未婚妻,然后参加武试,过五关斩六将,终于成了军中一个小官。之后慢慢通过战事历练,积攒军功,在军中地位也越来越高。又呼吁亲朋友好友入军卫国,共赴战场。战事输赢皆有,青年从中学到很多,也发现懂得“武”的价值。在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后,被封了将军,如他所愿,镇守边关。从此再无外族敢来犯,边关安宁,人人称颂,千古留名。

另一个是少年书生在外读书回家,发现家里人被外族所害,整个村子无人生还,金银粮食也被洗劫一空。少年背上了血海深仇,誓要杀光外族,为家人、为全村报仇。从此,少年弃文从武,拜师学艺。过程十分艰辛,但最后学有有成,又幸得一位将军赏识,入军参战,在军中与将士们的相处过程中,他也逐渐喜爱上了军中生活。军中规矩严,但人人豪爽义气,是值得结交之辈。大仇得报后,少年没有选择离军继续读书,而是留在军中与将士们同甘共苦,收获了一群兄弟,生死与共。

前一个故事打斗场面较多,适合排成戏,必然精彩好看。后者则是由文转武,内心想法的改变和军中的义气相处更为突出,适合用来说书。

“当初你向朕赞过祁襄的文采,当时只觉得是通诗书,没想到现在这些杂文编写也做得这样好。”皇上感慨。想着等宫中说书先生练好了,他必要叫到跟前听上一番。

太傅虽不满皇上当初的决定,但事已致此,翻旧事已经没有意义,便道:“祁襄书读得杂,能写出这些臣倒不意外。只是想着若多读几年,写得会比现在还好吧。”

皇上点头,“他那身子究竟哪儿不好?”

太傅回说:“之前请了大夫去看,说处处都虚,就算将养着,也要十年才能见好。”

皇上长叹一声,“倒是苦了那孩子了。等他好些了,朕再传他进宫受赏吧。”

“臣代祁襄谢过皇上。”那些金银太傅可看不上,如今当务之急,是去了祁襄的奴籍。但这话不能说得太直,还得迂回着找机会,让皇上自己开这个口才行。

又躺了两日,倒是没继续发热,祁襄也稍微能平复住自己的情绪了,这才喝了药。这病是愁闷所至,来得快,去得也快,潘管家总算是稍微放心了些。

这日天气阴凉,祁襄乘马车去青云山祭奠。这是大川的老讲究,入土为安一个月内,要再去祭奠一回,主要是看坟上有什么需要修整的,若一切妥当,日后每年来一回就可以了。

去时都挺好,回来就赶上了暴雨。好在路经一家茶舍,可小坐避雨,倒没淋着,否则回去怕又要生病。

雨停后,路面积了不少水,但对马车来说,并无影响。

进城后,马车走得明显慢了许多。祁襄掀开帘子往外看,恰好看到前面不远处,何小姐带着个丫鬟从一家首饰铺子出来。

祁襄只考虑了一瞬,随后车帘微动,马匹嘶鸣一声,不受控制地冲着何小姐的方向奔去。

“哎?哎?吁——”车夫也吓了一跳,拼命拉住缰绳想控制住马车。

路边的百姓看到这一幕也尖叫起来。

何小姐的丫鬟惊地将手中的盒子一抛,拉着何小姐躲回店里,马匹擦着她们刚刚站的位置跑过,最后停在了门边。

盒子里的头面已经摔了出来,是金的,倒是没碎没坏。

车夫吓得赶紧下车,一边向两人赔着不是,一边帮着捡起地上的东西。

何小姐平了余惊,怒声道:“没长眼睛啊?会不会驾车?若是伤了本小姐,你这条狗命赔得起吗?!”

这边动静大,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祁襄眉峰一挑,随即一脸歉意地下了车,“抱歉,马不知怎么惊了,吓着两位姑娘了。”

车夫将东西捡好,还给两人。

丫鬟要伸手接,被何小姐推了一下,不满道:“掉到地上的东西,岂能戴到本小姐头上?!”

祁襄一脸纯善地说:“东西没坏,有何不可戴?”

“你懂什么?这叫晦气!”何小姐横眉冷对,完全不似之前见过的娇柔的模样。

“那当如何?”祁襄的态度依旧很好,在别人看来就是赔礼该有的样子。

何小姐上下扫了他几眼,“看你这穷酸样,也陪不起。这样吧,你跪下来给本姑娘磕一百个响头,再在这跪上一天,这事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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