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黑色眼睛见状对着水底又眨了眨。
这一刻,河水里的那个人,令‘富察尔济’看上去像是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或许只有他曾经的名字,才可以配得上这样一张面容。
游船从远处经过,留下哗哗的水声。
江山风云变幻。
一朝一夕令人神往。
从前埋藏在心底的那些解不开的恐惧,烦恼和解不开的心结。
好像随着这段日子发生的一些事,突然在这天地波澜壮阔的一幕之前,也变得没有让人望而却步了。
扑通。
好像从不知名的地方传来了古怪的声音,但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是什么正在自己的心口响个不停。
这么想想,富察尔济觉得自己好像又有点不对了。
身后的秦淮街上,渐渐失了光华,已无多余人影,他自己也是快速融入夜色中,被这么冲散了。
是夜。
当独自去往另一头的段鸮结束完方才的审讯,再从牢狱之中走出来时,天也差不多完全黑了。
他一步步走出来时发出的的脚步声,是这大牢之中唯一的响声。
在他身后的那扇冰冷的牢狱大门已关上,但眼前长长的一条黑走到暗的走道,却在段鸮的眼睛深处留下了一块深深的阴影。
一个人走回来时,他抬头望了眼头顶的明月。
见上方月亮旁有一处昏暗所在,一个人身处于黑暗中的段鸮却也没吭声。
等脑子里像是回忆到了什么,走在江宁府的夜色中的段鸮却也转头绕道去了一个地方,这一次,他再次在一处民宅前找到了一块挂在门口的木牌。
这块小木牌,和上一次他在处州府找他的家仆明伯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