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相信我,亲人离我而去,爱人抛弃了我,我就算活着,这天地于我又有何意义。
殷述,你大仇得报,你满意了,这就是你要的结局,你把他害死了害死了,是你亲手摧毁了这来之不易的家,从今往后,千年万年,孑然一身,长久与孤独为伴,再也不会有那么疼爱你的哥哥,再也不会了。
安以墨,到了现在,你还是不愿意见我吗,也罢,若是还有来生,我不愿意再遇见你,你我以后,形同陌路,恩断义绝,永不相见。
韩皎跳的决绝,没有一丝畏惧,风吹着衣玦遮住了他的眼眶,韩皎感受着急速坠落,内心反倒是出奇的平静,他这一生,过得甚是苦累伤情,如今,一切都结束了,终于可以解脱了。
只是,他究竟是没有看到他想看的人。
安以墨赶到落神崖顶,巧的是,那抹红色身影终究是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安以墨冲了过去想去拉住韩皎,他还有好多话没有对韩皎说,他想说,是他误会了他,是他对不起他。
容缜和其他苍梧殿主看到疯了一般冲向落神崖的安以墨,急忙施法布置封印拦住安以墨。
秦璇喊道:“二师哥,你别乱来!”
安以墨被突然出现的结界冲击的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上,接着,拔出尘离,聚集全身的灵力于灵剑上,顿时天地间闪烁着强烈的蓝光与剑气,他想要劈开结界,救他回来。
只是事情并不会如他的意,容缜和其他殿主纷纷拔出灵剑阻止他劈结界。安以墨不管不顾,这个时候,谁拦着他,他手中的剑都会毫不留情斩向谁,其他门派看到如此疯狂的安殿主,先是被安以墨的气势吓得愣在原地,接着回过神来,也一并向前,同苍梧的人一起制服安以墨。
苍梧及其他门派的人或多或少都被安以墨伤到,秦璇大喊他的名字,想要唤醒他的理智,转移他的注意力,容缜拿出玄铁链,施法捆住安以墨。
安以墨怔怔地看着韩皎坠落的地方,气急攻心,灵力损耗过剩,喷出一口鲜血,用力挣扎着玄铁链。
秦璇看不过去,从小一起成长到大的好友,一直卓越出色,出类拔萃,现如今,为了情爱,竟然如此执迷不悟,伤害自己的同门,作出如此荒唐之事。他向前,狠狠打了安以墨一巴掌,大喊道:“安以墨,你给我清醒一点!”
安以墨一怔,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慢慢抬头,看着秦璇,眼睛通红,接着他吼道:“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一声比一声要高亢。
一群人把安以墨绑回了苍梧。掌门下令,清殿殿主安以墨,触犯门规,打伤同门,罚其受八十一鞭刑,禁足幽禁宫,三年内,不得参与门中事务,反省思过。
鞭刑结束,安以墨血迹满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再加上之前落神崖受的伤,
“我欠了他太多了,现在我又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说着,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秦璇从没见过这样的安以墨,他知道他现在说什么对安以墨也起不了任何作用,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留下一句好好养伤,走出了幽禁宫。
☆、戚灼
姜云凭身体依旧很虚弱,前些天受了些风寒,温扶留煎好了药递给她。
“不要,不吃,这药太苦了。”云凭扭过头,不去接药,扶留看着跟小孩子一样的姜云凭,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良药苦口,不吃药病怎么会好呢,来,乖乖把药吃了。”
见她依旧不听话不喝药,温扶留起身拿过来几颗糖,放在姜云凭的手心里,继续说道:“喝完药,吃糖,就不苦了。”把一勺药送到了姜云凭嘴边。
端着碗亲自喂完药,看着喝完药熟睡的姜云凭,掖了掖被角,来到小院子里翻晒新采的草药。
一个穿着暗红色长服,头戴红纱遮面斗笠的一个人,推开了小院子的木门,走进了院子,木门咯吱咯吱的声音引起了温扶留的注意,她抬头,看着这人,服饰奇特,红纱遮住了容貌,但从身形可以看出,是一位姑娘,问道:
“这位姑娘,是有何事?”
“来寻一位故人。”那人回答道。听着那人的声音,温扶留疑惑道:“姑娘声音为何如此沙哑。”那人顿了顿,复又回道:“几年前的一场大火,熏坏了嗓子。”
扶留一惊,说了句:“抱歉,是在下唐突了。”
那人用沙哑的声音一笑,说:“无妨。”
“请进屋说话吧。”不知为何,那人总是给温扶留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像是旧相识。
“即是来寻人,那可是寻到了?”
那人轻轻一笑,说道:“寻到了,不知少主可还记得我。”说着,摘下了头戴的斗笠,温扶留看着面前的人,熟悉的脸庞,暗红色的纹路蔓延过颈项,趁着苍白的肤色,更显得触目惊心,从前黑白分明的眸子,此时瞳孔变成了深红色。
温扶留瞪大了双眼,愣在原地。虽然故人模样已大改,但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阿卓!阿卓!你还活着!”
温扶留想冲过去抱着戚灼,但戚灼退后了一步,躲开了温扶留,她说道:“少主,是我回来了。”
温扶留大喜过望,她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她还以为阿卓跟阿爹阿娘一样,都被害死了。不过,惊喜之后理智恢复,她疑惑着,阿卓跟她记忆中的样子完全不同,到底发生了什么,温扶留看着戚灼,问道:“阿卓,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我以为我以为你跟阿爹阿娘他们一样......”
“我确实是死了。”戚灼直接了当的说。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