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微红着脸,原本紧绷着神情也一下的缓和了起来,心想四舍五入这都算是表白了。
“那真宫玉到底怎么死的?”
代如颜指尖握住宫玉的手应着:“她那时还年幼的很,很是信赖宫良,便时常在代园遇见我。”
“那道士设有招魂需要一女童,我便招了些婢女,不想她却不知为何知道这消息,每回来代园都想同我坐一处,甚至会故意将滚烫的茶水倒在身上引起我的注意。”
宫玉见代如颜停了下来忙问:“后来呢?”
“我没想她会差人调查我,便开始让人反跟踪她,她却直接跑了过来说要帮我进行招魂。”代如颜又停了下来,目光望着宫玉道:“我告诉过她招魂有危险,甚至会死。”
“本以为她会害怕,没想她却毫不犹豫的喝下那咒水。”
代如颜抿紧唇瓣似是担忧的看向宫玉道:“小九我这样会让你害怕?”
宫玉其实有些分不清到底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才算正常,从真宫玉藏匿代如颜那些衣服首饰近乎病态的行为来看,还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大风刮的脸有些疼,宫玉摇头应着:“这事不是阿颜的错,我让人查访曾经宫良同真宫玉的来往,发现真宫玉曾经可是做过不少丧心病狂的事。”
或许真宫玉确实年幼,可她凭着年幼也让人放松警惕,害了不少人。
当初宫良的生母就是大意,所以才被宫玉害的染病去世。
代如颜指尖紧了紧握住宫玉的手,眼眸似是打量的望着宫玉。
好似还有些缓不过神来,当初那个还只不过半人高的孩童,如今竟然都比自个高出半个头来。
除夕当夜时,代如颜替宫玉换上新衣袍,宫国男子高束发便更显修长,虽然宫玉个头不像从前那般能长,不过这衣袍稍微要大些,省的穿了一阵子便不能穿了。
待安排好宫内适宜,两人才得片刻清闲,窗外烟花时而升空。
宫玉面容洋溢着笑容,仿若得了新玩意一般的大孩童满是不可置信地追问:“这真是阿颜缝制的?”
“嗯。”代如颜理了理宫玉的衣袍上褶皱道:“费了些许时日,不过总算赶得上除夕当夜。”
“阿颜好厉害啊。”
代如颜停了停手,耳垂似是发烫了起来低声应着:“这有何厉害?”
宫国百姓间常有妻子为丈夫缝制衣袍,多被喻为情意绵绵。
只是这在宫国世家大族内,反倒不受重视,一件衣袍还抵不上一箱珠宝。
可代如颜听闻将夫妻二人的姓氏缝制于衣袍里头贴心口处能使夫妇百年好合。
奈何宫玉大抵是只顾着高兴,并未发现那其中的隐藏,代如颜饮着茶也并未说,省的宫玉又忙来追问不休。
那微敞开的窗户外头风雪不减,殿内炉火旺盛,宫玉试着番国进贡来的香辣子,鼻头虽微微冒着细密的汗渍,那被辣红的唇,显得那白皙的小脸蛋更是白嫩。
这般场景,代如颜看的多了,却从不曾腻,只是倒着茶水递到她手旁说:“莫试了,否则该你肚子疼了。”
那唇红齿白的人方才心有不甘的放下手中木筷接过代如颜递来的茶水,一股脑的喝着,明亮的眼眸像是被辣的泛着微光迷人却不自知。
“阿颜不吃么?”宫玉盛着汤捧到代如颜手旁问。
代如颜伸手却握住宫玉欲收回的手低声应着:“小九的手很暖和。”
宫玉一听,便整个人移到代如颜身旁,捂着那温凉的手说:“阿颜快喝些暖汤就热乎起来。”
回神时不禁想着好似这么些年,她便没变过,一如初次见面时仍旧那般贪吃。
与那狡猾的真宫玉相比,只一眼代如颜便能看出来这全然就不是另一个人。
记得那时初到都城,代如颜因着被祖母束缚着无法施展,只得借由他人的相助方才能在都城一点点的布下势力。
当然这他人并不仅限宫良,大殿下宫泉手里同样握着非常强的人脉。
宫国都城遍地都是陷阱,可只要避开陷阱,到处都是机会。
真宫玉便时常跟着宫良一般到代园,她年龄小在众皇子当中显得尤为隐秘。
是啊,代如颜第一眼见到她时竟然觉得她很隐秘。
虽然这用于形容一个孩童多是不太合适,可她很多小心思行为说出来也足够让大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