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未殇(二)
言聿委实被震撼了一把,想不到那如芝兰玉树的男子背后有这样一段过往。
“那所谓不死人,真的不会死么?”
“不一定。”
“怎么说?”
“心灰意冷,万念俱灭,就会死。只要他还想活,就一定能活下去。”
“……那他口中的安瑶是谁?”
“姬宫涅,安瑶是他的字。”
言聿正横躺在榻上刚喝下一口茶,一听这话噗的喷了,大笑不止:“哈哈……想不到……那个臭红毛居然会有一个这样女…女气的字……哈哈……”
即墨:“……”
他倒没觉得这个字有甚不好,但是字的主人却和言聿一样认为它女气,所以,姬宫涅打死都不准即墨叫他安瑶,至今唯有一个相里苏破了这个禁,至于怎么破的禁,就不得而知了。
“那……那相里苏有字吗?”言聿强忍住笑意追问。
“自然有。”
“叫什么?”
“泽仪。”
泽仪,相里泽仪。
“那诗诗为什么不唤他的字?”
称呼一个人的字而不是名,怎么都教人觉得更亲近,更自然。
“宫涅他不允。”语气甚是无奈。
“……”
其实言聿最想问的是诗诗你的字是什么,刚要开口听得窗外一声嘹亮的凤啸,眨眼间,屋内就多出一道摇着折扇的鲜红身影,霸道的气流扫过,屋内所有的帘帐都颤了一颤。
言聿看着来人,心道:真是一点都不收敛气场。
姬宫涅象征性地整了整衣袍,又甩了一把额角的碎发,笑道:“苏儿呢?”
即墨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在沐浴。”
姬宫涅闻言笑开,二话不说就朝屏风后走去,水声已息,想来相里苏已经洗好了,姬宫涅刚迈出两步,一身白衣的相里苏就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墨发披散,发尾犹自断断续续地滴着水珠,一身白衣穿的很是随意,玉一般的容颜上笑意浅浅,望着几步外的红衣男子的眼眸波纹滟滟。
姬宫涅动作先是一滞,不管这是什么场合,一把上前将人拥进怀里,笑的一脸知足。
即墨:“……”
言聿:“……”
相里苏倒像是早已习惯了,任他报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推开他:“先办正事。”
“……什么事?”姬宫涅闭着眼蹭着相里苏的颈窝,嗫嚅道。
“去楼下,要一间房。”
言聿又喷了,即墨也没把持住淡漠,面有不忍之色。
姬宫涅却是笑的更欢:“苏儿莫不是等不及了?”
相里苏倒是坦然的很:“近来要事缠身,需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你若是嫌弃这里,大可回去住,反正以你的能力,来回不过眨眼间。”
轻描淡写,姬宫涅顿时不笑了,不过眨眼间?他的苏儿怎么比他还自信?!
分别十日他都觉得煎熬,谁知道他这次的“一段时间”又是多久,让他回去,还不如要了他的半条命!
于是,一番磨合后,这两人就此住下了,就在即墨言聿的西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