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
尴尬至极。
苏烈暗骂一声,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窘就干脆压着不起来了,装作故意钳制他,壮了声势道:“我警告你,既然我妈看上你了,你就给我好好过日子。老老实实回去陪我妈睡觉,别让她发现你这点别扭心思,否则我饶不了你!”
沈桐:“说好了赶我走的呢,怎么还让我陪她睡觉?”
苏烈:“就算要赶你走也得等我妈厌烦你的时候,无论如何不能让她伤心,听到没有!”
沈桐:“我也不想让她伤心,可你得给我时间吧,现在让我上去睡觉不是难为人么。”
苏烈凑得更近了些:“我管你为难不为难,你自己答应搬进来的,你不用负责任吗?”
气息喷在沈桐的脸上,陌生又麻痒,还带着点儿没散完的酒味儿。沈桐不自在地别过脸去,声如蚊讷:“你说得轻松,那跟谁一起睡觉不得有个适应的过程,我从小到大都是自己睡,我不习惯……”
苏烈:“你不习惯也得习惯,练习几次不就行了!”
沈桐:“这怎么练习,不然你陪我一起睡,先让我适应了跟人分享一张床再说。”
“什么?”苏烈被他这话砸了个措手不及,骂道,“臭不要脸的,你想得倒美!”
“看,你自己不还是习惯不了,”沈桐压根儿就没指望他,不过是希望他能将心比心体谅一下罢了,说道,“那你现在能不能先起来一下?你真的很重。”
苏烈:“要我起来可以,你得上楼陪我妈睡觉。”
“……”沈桐无奈,只好答应,“行行行,我上楼去就是了。”
苏烈眯了眼,撑着沙发的边沿爬了起来,沙发快速回弹,沈桐的压力也减轻许多。他轻舒一口气,顿觉萦绕在周围的粘稠空气都舒朗了,血液也得以大胆回流了。
沈桐现在真是有苦难言,这便宜儿子太会找事了,自己偏偏又犟不过他。按照破书的编排,他最后会因为争夺财产失败而被苏烈赶出H市,这还是苏烈念在他对苏毓有过真心的份上手下留情了,不然涉及经济犯罪,他的后半辈子就得守着铁栏杆过活了。
坐在飘窗的蒲垫上望着苏毓的背影,沈桐心里凄风苦雨的——以后真的会和这位壕相爱吗?为什么一点儿这方面的预感都没有啊……
沈桐打开了飘窗上的小台灯,为了防止自己一气之下撕了破书,他把五百多页的内容全拍成了照片存进了手机,还把手机壁纸换成了四个大字:书不能撕。
第二天早上沈桐是在飘窗上醒来的,蒲团已经被挤掉在地上,连毛绒垫竟然也掉了。卧室的空调开了一夜,忽一站起来才感觉到头重脚轻,鼻子都有些不通气儿了。他见苏毓睡得香,便捏着鼻子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刚一关上门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感冒了啊,怎么这么活该呢,”苏烈抱臂倚在墙上,看见他居然是光着脚的,脱口就问,“怎么不穿鞋?”
沈桐又打了个喷嚏,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小点声,你妈还在睡觉。”
苏烈冷哼,比了个口型:“装什么装。”
沈桐没跟他计较,拉着他的胳膊往楼下走,小心翼翼的样子倒确实是像只猫。苏烈盯着他的手,忽地收回了自己的胳膊,说:“我烦别人碰我。”
沈桐没跟他计较,到了楼下就直接窝进了沙发里,裹着毯子给自己保温。他对苏烈说:“你对我有敌意很正常,但我必须跟你解释一下,我没打算分你的家产,你妈妈对我有恩,我答应结婚也是希望能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苏烈拨开他脚边的毯子坐了下去,打量着道:“你是想说,你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报恩?”
沈桐点了点头,目光真诚。
苏烈吭哧笑了一声:“你当自己是白娘子还是九尾狐呢?”
沈桐:“你不信就算了。”
苏烈:“我当然不信,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你也不用费劲去编故事了,不重要。”
沈桐:“哦。”
哦?!就哦?!
苏烈又踢了他一下:“往那边移点儿!”
沈桐:“干嘛呀,动不动就尥蹶子。”
苏烈伸手指着他:“你再说一遍?”
沈桐藏了半张脸进毛毯,乖巧地摇头:“不说了。”
“怂货,算你识相,”苏烈接着前面的话题说,“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我的看法,你是什么人自己清楚就好。我再跟你强调一遍,既然搬进了我家就得老老实实过日子,要是让我发现你在外头作妖,就立刻收拾自己的铺盖卷儿从我家滚蛋。”
沈桐:“你这么说的话我立刻就想去外面作妖了。”
苏烈瞪眼:“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