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离只道:“我没有邀你。”手下仍不留情。
戈烈道:“没有邀我?”他打开一部分剑芒,道,“你在信中说的那些……难道还是认真的不成?”
被逼入角落,无数剑芒直逼面门,戈烈干脆不再闪躲,眼也未眨一下地站在原地……
江映离似也不想真的伤他,见他不动,一挥袖子,铺天的剑芒一并消失……
戈烈眯起眼,道:“你那小徒儿可从未来过茺州……仙君将这么大一口黑锅扣在我的头上,可是毫无道理。”
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江映离,戈烈似乎想看出江映离说谎的可能性,甚至思索着江映离若是说谎的话目的何在。
老实说,江映离提及阮舟摇出的是什么问题时非常地隐晦。可是那隐晦在戈烈眼里简直就和直说没什么差别。
根据江映离的说法,阮舟摇的魂海神识间全是陌生的恨意,甚至于还对他有企图。
可若只是单纯的企图,怕是江映离都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江映离能误以为与他极乐门有关,恐怕他那个小徒弟的心中,有不少过界的念头。
江映离沉默片刻,道:“你真的没对阮错动过手脚?”
戈烈似笑非笑地道:“我干什么要对他动手脚?难道我对他动了手脚,你就愿意接受我了?”
江映离狠狠地皱起了眉头,不语。
戈烈道:“与其猜疑别人动手脚,你不如想想,是否是你那小徒儿动了凡心。”
江映离冷脸道:“阮错才十五岁!”
戈烈道:“换做凡人,十五岁早便成亲生子了。”他耸了耸肩道,“十四岁成亲的都多得很,而且他可不是凡人,魔的欲本就比一般人重,你这做师尊的如此貌美,保不定他就……”
“铿”地一声,落星剑贴着他的面颊刺入了墙壁。
戈烈用空闲的那只手抹去面颊上的血痕,嗤笑了一声,摇头,“……我不愿与你动手,仙君,可若真动起手来,我俩未必能分出胜负。”
江映离冷冷道:“放了我徒儿。”
孟航一在戈烈怀中,一直大气也不敢喘,戈烈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一个人质似的,直接松手,推了他一把。
孟航一一个踉跄差点仰头栽倒,鼓起勇气扑进了江映离的怀抱,在他怀中瑟瑟发抖。
戈烈摸了摸自己被烧焦的肩膀,道:“这一次,我可真的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深深地看见了江映离一眼,道,“……太衍大比,兴许我挑错了来此的时机……你若什么时候想见我了,等太衍大比结束,自己来茺州吧!”
说完,戈烈也不管插在墙壁上的落星剑,越过江映离出了山洞,离开了……
江映离一挥手,插在墙壁中的落星剑便“铿”地一声拔.了出来,回到了他的手上。
孟航一此刻只觉得松了一口气,抱着江映离的腰,十分享受这来之不易的亲密……
江映离不习惯和人这么亲近,但是他纵容过自己的小徒弟……而眼下他另一个徒弟惊魂未定,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拒绝……
“……你若是想休息一阵的话,可以退出大比。”江映离将剑收回灵台丹田,低声道,“为师会和你师伯说一声的。”
孟航一浑身一僵,连忙松开了他的腰道:“不!弟子还想继续完成考核!”
以他之前的成绩,这次大比妥妥的能够脱颖而出。若是退出的话,那既没了风头,又没了各种各样切实的好处。
江映离道:“……他并未伤你,你若想继续参加,也可……”
孟航一点头如捣蒜,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又努力想去看自己的肩膀后面……
“师尊……他在我的身上刺了什么?”孟航一不适地扭了扭脖子,道,“之前……好痛啊……”
江映离早已瞧清楚他肩膀上面多了只蝴蝶,一只蝴蝶停立在牡丹花上,展翅欲飞,似乎是刚刚落下,又似乎是马上就要离开……
江映离微微皱眉,忽地按住他,将他的衣襟扯得更开……
孟航一脸一红,缩了缩脖子,却默许了他的动作……
“……这是蚀骨粉,只是掺了各色的花汁。”
“蚀——”孟航一忽然睁大了眼睛,惊慌地看向江映离。
江映离道:“……蚀骨粉入肉无解,只不过他用的分量不多,不会有什么事的。”
孟航一虽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光是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