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湛忍不住道:“直接说重点吧。”
陈知著是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土味情话吗?
陈知著有点不解地说:“是重点,就我来剧组之前的几天,头很疼,我以为是自己没有休息好,来了之后,头依然很疼,我去找了一个医生,”
“医生怎么说?”
“她说没事。”
“你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吗?”丁湛问。
陈知著反驳道:“是你打断我说话的,”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他现在就是一个对自己朋友心怀觊觎的禽兽,而且对方还帮过他不止一次两次,他克制了一下自己,“她说没事我也觉得没什么事,可我的头依然疼,第一次见面摔你怀里就是因为我当时晕。”
丁湛点头。
陈知著继续道:“丁老师,我说出来都觉得特别可笑,就是,”他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设,“我看见你就不那么难受了。”
丁湛:“什么?”
陈知著低头不看他表情,说:“尤其是你嘴唇,真的,我不是性骚扰,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就事论事。”
“我看见你嘴唇就没有那么难受了。”陈知著说:“那个视频也是这样的,屏保也是。”
丁湛完全没有预料到陈知著之后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丁湛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学习完了高中所有知识点去参加高考,结果题目要求是让他写个八万字的博士论文一样。
太超纲了。
不仅超出了他的预期,还超出了他的常识。
丁湛至多以为陈知著是暗恋他但是一直没有说出口,然后就平时没事看看他的视频聊以慰藉,简单点就是陈知著闲着无聊,他小题大做。
他是真没想到。
“这……”
“挺魔幻现实主义的是不是?”陈知著也很无奈地说。
“我好像说了魔幻现实主义不是这么用的。”丁湛下意识接了一句。
两个人对视,都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深深的、不可置信。
陈知著说:“丁老师你不觉得我疯了吧。”
丁湛受到了很大很大的打击,那种比发现自己老婆出轨还大的打击——他根本没有一个可以给他戴绿帽的老婆,他笑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可信又自然,“没有。”
我觉得我疯了。他想。
一向认为自己成熟冷静的丁湛还掐了自己一把确认他不是在做梦。
陈知著靠着桌子,道:“丁老师你别误会。”
“误会什么?”
陈知著解释道:“我第一次被你发现屏幕的时候就挺害怕的,害怕咱们俩连朋友都做不成。”他苦笑,“丁老师你看啊,你对我这么好,我最开始的目的却不是非常单纯。”
谁目的单纯呢?丁湛心道。
“我怕你会觉得我是……暗恋你。”他说的十分艰难。
丁湛无话可说,想了很长时间才说:“没关系。”
陈知著干笑道:“丁老师你真大度啊。”
俩人这样诡异的气氛持续了足足两分钟,陈知著才转过来直视丁湛,他说的很认真,“我怕你觉得我是暗恋你,然后疏远我,我这么干其实真的是因为这样奇怪的病,我也不明白为什么。”
“我现在这么说也不是什么暗恋被发现了害怕咱俩做不成朋友在那撒谎,”陈知著这个人有时候很通透,他能看出来别人在顾虑什么,通透的不留一点余地,听得丁湛想打死他,“丁老师我确实把你当朋友,”他顿了顿,说:“也想一直和你做朋友。”
陈知著说害怕不是假的。
他这个情况呢,说直不直,说弯不弯。
他自己觉得自己还是笔直一个钢管直男,可他也确实对丁湛有那些不能明说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