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深走到窗边望着远处乌泱泱的一群人,只见众人正朝着梅园赶来,微眯双目,三大夫人,今日可要谢谢你为我除一心腹大患。
片刻,姚芸洁便换上新裙走了出来。
朱唇玉面,粉妆玉琢,姚芸洁的确生了一副好相貌,那双丹凤眼似能勾人一般。
“姐姐穿上甚是好看,尺寸就像照着姐姐做的,姐姐风姿犹如月里嫦娥啊。”秦云深抿唇夸赞着姚芸洁,眼神真诚的让人不好意思。
姚芸洁立刻被秦云深的甜言蜜语夸的飘飘欲仙,对秦云深越看越顺眼,不禁拉住秦云深的手,相见恨晚,她还真有些稀罕这个庄子里长大的小姐,若是她安安分分不惹是生非,姚芸洁愿意为她在秦楚楚面前说些好话,让秦楚楚少针对她。
忽然院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只见守在楼下的清音急忙上来传话道:“小姐,不知为什么老爷和几位夫人还有很多人都来了梅园。”
姚芸洁心底一惊,这是出了什么事?所以连忙拉着秦云深下了楼,一探究竟。
“孽障!还不给我跪下!”
老夫人见秦云深从阁楼里走出来,狠狠敲了敲手中梅花暗雕的拐杖厉声道。
秦云深见状,吓得面色一白,腿一软跪在地上,喃喃道:“祖母...出了什么事?”
这场面吓得跟在身后的清音和芷画也跪在了地上。
一同出来的姚芸洁连忙带着采儿走回秦楚楚的身旁,眉间全是不解,不过换衣服的空隙,外面到底发生什么引来这么多人,随后便疑惑的看向秦楚楚。
秦楚楚对着姚芸洁轻轻的摇摇头,用眼神示意她乖乖待着,不要说话。
至于一直没有出声的大夫人姚英红,现在仍然静默如初,今晚主角是三大夫人,她就不要跳出来抢风头了,秦云深,这次你是插翅难逃失贞的罪名。
定南王站在钦国侯的身侧,唇角微微上扬,呵,他倒要看看秦云深如何破解此刻的困境。
煌九望着定南王似笑非笑的脸,寒眸中闪过一抹精光,秦二小姐能得越琰如此看重,肯定不简单,直觉告诉他,等会定会上演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
老夫人手指颤抖的指向秦云深,恨铁不成钢,“你还有脸问!你自己都干了什么丑事你会不知道?在你眼里,还有没有礼义廉耻!”
秦云深愕然,脸色煞白,“还请祖母明示,云深真的不知道。”
老夫人见秦云深死不承认,冷笑,“那个丫鬟在哪儿,出来与二小姐对峙。”
黄衣丫鬟立刻走出来跪在老夫人的面前,低头对着同样跪在地上的秦云深哆哆嗦嗦道:“二小姐,刚刚...我看到您与一名男子互赠信物私定终身,早前我为您打扫书柜的时候,也曾不小心看到了那些...情画儿。”
秦云深瞪大双眼,连连摇头,滚烫的眼泪自眼眶中滑落,即刻反驳,“她在说谎,我今日根本没有私下见过任何公子少爷,更没有私赠信物之说,是这个丫鬟在说谎!”
黄衣丫鬟似是害怕秦云深般,头压的更低了,声音似若蚊叮,“只要老夫人搜查小姐的书房和盛有信物的香囊,便知奴婢没有说谎。”
三大夫人凤眼微眯,红唇上扬,脸上尽是得意的笑,等会信物翻出来,秦云深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那些书画可都是她精心准备的,秦云深不识字,但画儿能看懂吧,如此才能刚让大家信服这是秦云深与他人定情的信件。
秦觅雪低眉看着跪在地上梨花带雨的秦云深,心底痛快极了,这就是挡她路的下场。
“李嬷嬷,你去给二小姐搜身。”老夫人满是沟壑的脸上闪过厉色,如果秦云深真如黄衣丫鬟所说,那么钦国侯府便留她不得,只不过辜负了这样好的相貌啊。
秦云深一听说香囊,连忙用手捂住,脱口而出,“香囊不能打开!”
众人看着秦云深急切的模样,心下只道,恐怕此事不是栽赃陷害,而是真的了。
端王蹙起眉峰,此刻他竟觉得秦云深是无辜的,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秦云深他心底就会不自觉的生出爱怜,一点都不想伤害她,这种感觉从未有过,他还从没有对女子有过这么重的心思...
李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别看她慈眉善目,手段和心可狠着呢。
“小姐,奴婢劝您还是把香囊打开让大家看看,如果没有信物,自然就洗清了与人私定终身的嫌疑。”
秦云深望着钦国侯,声音绝望,“父亲!连您都不相信我吗?这是有人要害深儿啊,深儿真的没有做过任何有辱贞节的事情!”
定南王听着秦云深的声嘶力竭,唇角的弧度缓缓拉了下去,明明知道秦云深在演戏,可是他的心怎么忽然有点酸...
或许是秦云深将绝望的神情挥洒的太过淋漓尽致,众人竟然再无法生出看戏的心思,如此美貌少女哭成这样,不得不让人生出爱怜之心,有些少爷虽有心为秦云深说话,但苦于这是钦国侯府的家事,便没敢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很少有人幸灾乐祸。
钦国侯沉着一张脸,半晌低声道:“把香囊交给李嬷嬷。”
秦云深听后,直起身子,满脸倔强,“我之所以不愿意把香囊拿出来是因为祖母和父亲都不愿意相信深儿,深儿可是您的女儿啊爹,你们怎么就因为一个丫鬟的话来质问深儿,既然父亲和祖母决意如此,那云深只好把香囊交出来。”
颤抖着手把香囊交给李嬷嬷,秦云深掩面抽泣着,伤心欲绝。
李嬷嬷接过香囊,连忙打开查看,只见香囊里唯有一个祈福的短签和一串檀香佛珠。
老夫人接过李嬷嬷递来的短签,只见上面写道:愿祖母福如东海长流说,寿比南山不老松。而檀香的每一颗珠子上都刻着寿字,歪歪斜斜,一看便知是有人亲手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