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头极大的席巴砰地一声,整个人都往下陷了下去。
原本好好的沙发直接咧开,席巴整个人都被砸入了地板里,半个身子都穿了过去。
正在楼下准备吃饭的一家一脸震惊的张着嘴巴,仰头盯着自家天花板上突然出现的一个人陷下来的臀部和小半截背部。
因为楼顶离开的灰都落了下来,这家人也没空去关心了。
见过发生家庭矛盾打架的,没见过这么能打的。
楼下的女主人维持着一种呆愣的表情,手里还端着碗,轻声问自己的丈夫:“亲爱的……我们要不要报警?楼上会不会出人命了?”
男主人还没有说什么,那个陷下来把他们天花板都被撑了个洞出来的臀部和小半截背部已经被拽了出去。
陆离的脸出现在这个洞口上方。
陆离用一种非常平静的带着歉意的表情说:“非常抱歉,家里在装修,造成的损失我们会双倍赔偿,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待会再聊,这边很快就好。”
说着,陆离就把旁边看起来特别完好的一张沙发拽了过来放在了洞口之上,于是楼下的夫妻抬头能够看见的,就只有洞口上方的沙发底部了。
楼下的女主人:“……现在装修都是这个样子了吗?”
男主人:“……我们还是报警吧。”
——
第7章
在警察蜀黍们赶来之前,皮糙肉厚的席巴已经进了医院。
不是什么大医院,而是陆离这个房子小区不远处的一个私人诊所。里面的医生是个看着五六十岁还留着山羊胡子,有些精瘦,时常带着眼镜的孙大爷。
孙大爷的小诊所是个中医诊所,而孙大爷本人很多手艺全都会点,在这一带的口碑非常不错。就连不常到这边房子来的陆离,也知道孙大爷,并且还给孙大爷帮过忙。
此时壮的仿佛一座小山的席巴拘束的躺在“娇小”的单人床上,而孙大爷戴着他的眼镜,两只手在席巴的身上来回游走,在捏着席巴的肌肉同时,口中还时不时的说着“不错不错”的话语。那副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在对砧板上的猪肉评头论足。
照着这个逻辑来说的话,席巴在孙大爷的眼中,可不就是一个非常优质的高等猪肉吗?
咳……
扯回来。
席巴一脸生无可恋的躺在那里,任由孙大爷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来回的按。
孙大爷看着年龄大了,但是手上还是挺有两把子力气,看他非常有规律的在席巴的身上来回按压推拿,很快就把席巴身上那些青青紫紫揉了开。
按了好大半天,孙大爷才站直了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腰说:“我老孙行医这么多些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身体这么好的小伙子,好啊!”在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孙大爷整个身子往后猛的弯了一下,伴随着腰部咔哒一声,孙大爷笑眯眯的表示酸痛的腰部终于爽了。
他拿过旁边的一块干净的手帕,一边擦着自己的手,一边示意脸上还有几块青紫的席巴从病床上下来活动活动。然后转过头去跟一直抱着伊尔迷,伊尔迷的怀里又抱着糜稽的陆离说:“你的这个朋友,块头看着还挺大,力气也不小,也不知道是谁能把他打成这个样子。”
“好在他的身体素质特别好,这点小伤小痛回去养养就能好了。我再给他开一个方子,回去定时的按照要求熬好喝了,保证他的身体无病无灾。”说着孙大爷就眯着眼睛慢吞吞的走到了他的桌子前坐好,抬手拿起了笔架山挂着的一支毛笔,又拿了专门开方子的纸张,在上面写起了字来。
孙大爷这里的很多东西,都跟他的中医诊所一样,全部都充满了一种古风古韵的感觉。
“感觉怎么样?”陆离把视线从孙大爷那边转了过来,投在席巴的身上。
而席巴依旧躺在“娇小”的单人病床上,抬头望着屋顶,隔了良久,他才仿佛接受现实一般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站到了地上,然后两步来到陆离的跟前,对着陆离……身前的糜稽怀里拿着的基裘娃娃,仿佛确认似的喊了一声:“老婆?”
糜稽看见自己老爸的大头凑的这么近,开心的伸出手脚,摸了摸自己老爸的大头还有耳朵,开心的咯咯笑,回头就把一直攥在手里的基裘娃娃往嘴巴里面塞。
小孩子有的时候总是会喜欢把任何可以抓在手里的东西,全部都往自己的嘴巴里塞。
如果是其他的东西,自然没有太多问题。
揍敌客家族因为是一个众所周知的杀手家族,每年想要杀掉揍敌客家里人的人都有很多。所以揍敌客家族的孩子们,在还小的时候开始,就会进行有意识的抗毒训练。循序渐进,直到最后揍敌客家的人基本上都可以拿各类毒药当做饭菜的调味料来使用。
但是现在被糜稽手里抓着的这个只有成人巴掌大的布偶小娃娃,可是他的妈啊!
就算席巴到现在还是一脸懵逼,但在看见糜稽要把他的老婆往自己的嘴巴里面塞,席巴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立刻身上就想去制止糜稽这样的行为,结果他的手才伸到一半,就被一双看着非常干枯的、指节分明的属于老人的手给抓住了。
席巴眼中的神色略微变了一下。
因为他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手竟然完全动不了了。
当然,如果他想要挣脱的话,用处更大的力气,甚至是只用念,这双属于老人的手,全都是无法抓住他的。
但是就算席巴什么都不用,光是他平时的力气,放在普通人中间,也都可以被说是非常夸张的力气了。
结果就这么一双属于老人的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一下子竟然动弹不得。
席巴默默的转过头来,将他那张半张脸上还有青紫的脸,正对着孙大爷。
眯着眼睛、戴着眼睛,还留着山羊胡子的孙大爷,一只手抓着席巴的手腕,另外一只手上还拿着药方。
他在席巴看过来的时候摇了摇头,山羊胡子随着他开合的嘴巴一翘一翘的,“气多伤身,更不可将自己的情绪撒在孩子的身上,这样不好~”说着,他把手里的药方交给了坐在椅子上的陆离,然后道,“我老孙也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啊,思想都比较开放,跟我们这一辈人的想法不一样了,不过你们这些断袖之事,还是要多加谨慎,如果有什么不明白或者不痛快的地方,都是可以来找我的。”
说完,孙大爷还点了点头,看着席巴没有发怒的意思,才放开了他的手。
陆离:“……”他觉得自己可能需要稍微解释一下,“他刚才不是喊我老婆。”
孙大爷呵呵笑着,看起来特别的慈祥,他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心里想的却是。如果刚才那声老婆不是对着你这个小子喊的,难道是对着你怀里抱着的这两个孩子喊的吗?
不管怎么想,都应该是对着你喊的吧?别看他老人家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这双耳朵可是好使的很啊,脑子也是不糊涂哒。
陆离:“……”
总有一种解释了之后毫无用处,甚至会越抹越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