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和目光转向别处不去看陈越,不自然地清咳了几声,说,“陈远这人真是······”
陈远摸摸他的脑袋,凑到他耳边说,“你不喜欢?”
李越和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偏要在儿子面前故作正经,轻声而迅速说,“不喜欢。”说完,李越和大步朝前走去。
陈远从后面絮叨,“啧,口是心非。”
李越和回头瞪了他一眼,“再磨磨唧唧不跟你注册了!”
陈远笑了笑,从后面揽了揽他,说,“那可不行。你带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了。”
李越和瞥了他一眼,“那还不快点!”
他们一家到的很早,countyclerk注册登记的柜台前尚未排起队伍,他们填完表格,交过钱,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marriagelicense的瞬间都落了泪。
陈越也满是动容,扑进父母的怀里几近哽咽。
他们不在意高朋满座和鲜花香槟,预约了最快的婚礼,当天下午在一位神职人员和一位律师的见证下举行了简单的仪式。
他们站在市政大厅门前的台阶之上,青天白日之下,将庄严的誓词宣之于口,牢记于心。
他们交换婚戒,交换湿漉漉的深吻,也交换彼此的所有与余生。
在证婚人的注视与祝福之下,接过结婚证书,相拥在灿烂的阳光之下。
有谁不期待祝福呢?正如同无人不向往阳光。
陈远将结婚证书悉心收进公文包里,一手抱着公文包,一手牵着李越和,而李越和则牵着陈越。
三个人并排走在西雅图的街头,双脚踩在落叶上“哗哗”作响,正如同每个人心中绽放的小烟花。
他们回到家里,陈远郑重的将结婚证放进李越和的书房里的抽屉里层,花了三秒钟拍照,发到微博和朋友圈里。
“不好意思,合法了。”
照理国内是夜晚,然则李泽旭是个黑白颠倒的夜猫子,点赞留言打电话一气呵成。当陈远接起电话的时候,只听到李泽旭隔着整个太平洋的土拨鼠尖叫。
陈远将电话拿的远了点,待李泽旭平复心情,重新把电话靠近耳朵,低声说,“怎么,这么多年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李泽旭带着些咬牙切齿,“你们这把对我冲击太大!”
陈远笑了笑,“啧,我这边老婆孩子热炕头不跟你扯了!”
李泽旭气急道,“你敢当着他面喊他一声老婆?”
陈远朝客厅里的李越和大声喊了一句,“越和!”
李越和从客厅里伸出脑袋,瞅了他一眼,说,“怎么了?”
“老婆我爱你!”
李越和抄起手中的抱枕飞跃了客厅砸向书房,却被没长眼的门框挡住,李越和又加赠一双拖鞋掷过来,“陈远,你乱喊什么!”
陈远笑着说,“不乱喊不乱喊,别生气,我是你老婆好不好?”
李越和哼了两声,小声嘟囔着,“这还差不多。”
李泽旭在电话那头遭受一万点暴击后持续进行土拨鼠的模仿,引得陈远无可奈何,只得说,“你快洗洗睡吧!”
李泽旭仍不肯罢休,“我睡什么睡!我师弟娶了我哥我还睡什么睡!”
陈远笑,“嗯,你师弟谢谢师哥你!”
李泽旭那边大吼大叫,“陈小远你还要不要脸了!不行,你得赔给我一个妹妹!表的堂的什么都行!你家这基因,一米七的大长腿在我面前一晾,老子当场领她见家长去。”
陈远怕了,“这可不行,那不是坑妹么!我说你也四十岁的人了,我请你早睡早起快养养生吧。”
说完,陈远毫无愧色挂了电话,将手机反扣在书桌上。临走前又拉开抽屉,拿出结婚证看了看,确认无误后小心翼翼地放回去,将抽屉拉上。
他关上书房的门,从冰箱里拿了备好的蔬菜瓜果鱼肉,哼着小曲系上围裙,大厨似的掂着锅做出一桌子美味。
最后从博古架上挑了瓶最贵的红酒,拿起酒器单手拔出软木塞,又拿了两支高脚杯放在餐桌上,给自己和李越和一人倒了一杯。
李越和跟陈越闻到饭香味儿不必叫便自己走过来,两个人碰了个杯后才坐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