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一听,随即看向张书鹤,似乎对于对方干净的面孔有些意外,然后反应过来热情的招过张书鹤给刘老头道:“人我可是带过来了,这么年轻可是很有潜力的,这次洞主交待的任务紧急,所以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我正好还有事要忙,就不耽误你教导的时间了……”说完就要脚下抹油。
刘老头显然也不是好糊弄的主,面孔有些阴森森道:“要是个废物,一个星期后你就带他一起滚吧!”
李瑞离开后,刘老头这才平息了怒火,看向张书鹤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冰冰,没有一丝温度,问了张书鹤几个问题后,见他答的八九不离十,脸色才算好看些,至少不是一问三不知的蠢货。
随即便说给张书鹤三天时间,这三天可以待在他身边,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三天后就要正式接手助手的工作,如果一个星期后不能胜任就立马收拾东西滚蛋,完全是丝毫情面不讲的样子。
张书鹤面不改色,对这个刘老头的怪脾气倒是见怪不怪了,其实这个人跟魏老头倒是有几分像的,让张书鹤有些亲切感,这种割人肉的刀子嘴,他都是自然的当成耳旁风,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所以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当初张书鹤打算进小洞天是听说里面的人比较好组队,凭着那种听着玄之又玄的无形道法,似乎真得有几次让人化险为夷,再加上那些神奇道符的宣传,小洞天的道士已经可以和幸运化等号了,基地狩猎的队伍都喜欢带一个小洞天的人组队。
本来张书鹤是想要近期组队出基地的,当时除了小洞天还有另一处招组队人手的地方,那里去的大多都是些危险的狩猎队,如果队里因为任务死掉一两个人,而马上又有任务急着出队,就会临时在那里招一两名顶替人数,他完全可以这样跟着混出基地。
只是考虑到自己对付丧尸的手段基本是用符及符阵,又因为小洞天在基地名气大,借名头组队倒是名正言顺,而且不必跟人解释自己道符的来源,只要亮出小洞天的牌子就可以了。
不过他也没有打算在这是待很久,有机会出去的话,还是要出基地一趟,在这里做学徒也是暂时混混日子,不过这几天跟在刘老头的身边倒是让他意外学到不了少东西。
他的画符技巧除了看些父亲留下来的书籍外,就是凭借自己小时候模糊的印象摸索琢磨,有些符并没有正式跟师傅学习过,所以很多以前觉得不通的地方,在刘老头简单的几句话后就让他迷糊灌顶,而刘老头讲解时他又会时不时的向他提一些问题,恰好又是刘老头最擅长的部分,自然使他讲解的欲望膨胀,而张书鹤通常也是一点就通,领悟的非常快,刘老头对此很是满意。
三天后,就将一些简单的符让他试手,然后又陆续的将一些画好符头的未完成符让他接画,这些东西对张书鹤来说根本没有什么难度,但是仍然尽量控制着成功率,循序渐进毫不起眼,失败时便会趁机向刘老头请教一些以前画符时遇到的未解决问题,虽然刘老头只是一名道士,画的符并不是太有难度,但是显然是正宗的道家子弟,不仅对符,甚至对一些用符排列的阵法也懂很多,张书鹤混熟后,没少向他请教,从而谦虚的求教态度取得了刘老头的好感,得来也十分容易,甚至还借阅到一些阵法书,让他那点错漏百出的阵法知识受益绯浅。
而在刘老头的眼里,张书鹤是个可造之材,虽然一开始画废不少符,浪费很多符纸,不过每错过一次就绝对不会重复再犯,并且进步也是一天一个样,指导起来也不必多费口舌,甚至能够举一反三将符用在阵法上,这一点实在是难得,要知道再厉害的符本身的力量也是有限的,但是如果有好的阵法配合,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就算是一些很平常的辅助符有时也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张书鹤每问到阵法时,他基本都是有问必答的,倒没有藏着掖着,还给了一本阵法书让他琢磨。
时间很快一个多月便过去了,白天张书鹤会协助刘老头完成一些辅助符,晚上便研究着各种有利于自己的阵法,获益匪浅。
随着张书鹤画符的成功率越来越高后,各种辅助符已全部完成,剩下的可能是主符,刘老头不便让张书鹤帮忙,一天到晚窝在三楼最里面的一间屋子里,相比之下张书鹤倒是闲了下来,除了看管三楼的一些符纸外,便是借阅着刘老屋里关于道家阵法和符书,再差几本,那些书基本就让张书鹤全部翻阅完了,不管有用没用,总之先存在脑子里备用。
三楼并不止张书鹤一个人,刘老头还有四个学徒,他们一般是负责清点符纸数量,及与人买卖成品符,刘老头管辖下,除了定期向上面交任务外,也是可以赚外快,因为成品符被越来越多人需要,所以如果多画出符是可以向私下向其它人买卖,四个学徒除了每个月定量完成的符,剩下的如果能多画就是自己多余的收入。
不过基本上一个月也只能多赚到一个红票左右的钱,并不如想象中收入那么丰富,毕竟他们能画的符有限,中等符那都是刘老头的外快,虽然看着眼红,但给他们胆子也不敢纳入自己的荷包。
这日,来三楼买符的人不多,四个学徒正百无聊赖整理着符纸和朱砂,有几个人上了三楼,其中一个抬头一看,立即笑容满面的迎上去道:“这不是钱哥吗?最近听说出去狩猎了,才回来啊?”说完偷瞄了眼旁边的微笑的美女和后面跟着的两个男的。
小学徒看美女的目光钱哥倒是没看到,大概是常来三楼,他与几个学徒混得很熟,于是大大咧咧的和他们亲热的互道了兄弟一番,就顺口说了上次狩猎时遇到的危险,几个学徒听着也是一惊一乍。
“那钱哥这次来三楼可是要选几张符再去狩猎?”其中一个学徒问道。
那个叫钱哥的立即摇头道:“那倒不是,是我身边这位美女,她弄到三张高级符纸想让刘道士给画张中级防御符。”
“高级符纸?中级防御符?”四个学徒不由对视了一眼,姓钱的每次来他们都能卖出不少符,可算是大财主了,本来以为这次也会大赚一笔,谁想到竟然是画中级符。
而高级符纸,那可是能提升符的使用笀命的好符纸,末世前大概能弄到,但是末世后就已经很稀少了,高级符纸里有一些秘料现在都没有了,属于不可再生的物品之一,这美女能弄到三张可见是不简单的人,拿了来卖也能卖不少票子的,即使刘老头手里也绝不会超过十张。
“钱哥,最近刘道士很忙,一直在屋里不让我们打扰……”这可是大客户,得罪了可不妙,但是去打扰刘道士他们又不愿意,只能实话实说了。
钱哥不以为意,只道:“还是要麻烦一下刘道士,你就说画符的费用我们付双倍好了。”这中级防御符只有刘道士能画,否则也不会宁愿付多出费用来求符。
“可是,钱哥,刘道士最近真得特别忙,要不你看等过了这半个月再来?”其中一个学徒道。
“难道刘道士的时间真得不能宽裕一下吗?这符我们真的是急得着用。”那个美女微笑着出声道。
几个学徒顿时有点呐呐,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还是难以抵挡美女的魅力,最后道:“那我去试试。”
片刻后那个学徒灰头土脸的从刘老头的屋里走出来,隔老远就冲几人摇头,显然挨了一顿骂,精神都有些萎靡。
“这真是没办法,刘道士实在是抽不开时间……”几个学徒见状也无奈道,心中想幸好刚才不是他们进去,刘道士骂起人来可真是不留情面的。
美女显然有些失望,“难道真得没人能画中级符吗?实在是有急用,否则等一些时日也是没有关系的。”
话完,其中几个学徒有些为难,其中一个眼角瞥到了从卫生间洗手出来的张书鹤,顿时眼前一亮,说道:“除了刘道士,其实还有一个人能画这个中级防御符。”
美女面上一喜:“那个人是谁?”
“就是他。”说完指向后面路过的张书鹤。
“他?”美女和钱哥看过去,见到张书鹤胸口挂着的白色牌子,顿时有些失望,这明明是学徒,怎么会画中级防御符?
那个学徒见他们不信,便开口解释道:“他真得能画,虽然不知道成功率多少,但确实是画过。”
钱哥不信任的看了张书鹤两眼,“他看起来很面生啊?”
“哦,他是今年才招的新人,刚来一个多月,钱哥没见过很正常的。”
“刚来一个月的新人能画中级防御符?这可能吗?我宁可相信你们会画……”别说钱哥和那位美女不信,就连几个学徒也有点说服不了自己,但事实如此。
那个学徒有点不甘心道:“那小子得到刘道士的指导,是刘道士的临时助手,所以才能画防御符,我们一直是画一些平常的符,没被指导过所以不会画。”
“哦,原来如此。”美女嘴角挂着微笑,目光看向张书鹤,“那就请几位帮忙说下,找那位助手画符吧?”
“美女,你真要他画符?”几人有点不敢相信,原本他们是抱着看张书鹤笑话的,毕竟自从张书鹤来了后,刘道士再不复面对他们时的急言厉色,对他指导有佳,赞不绝口,实在是让几个老被刘道士骂蠢猪的人心里不舒服,再加上张书鹤平日沉默寡言,跟他们也并不热络,所以几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主动推荐他也是有一部分私心,要他知道知道自己的斤两,若是死要面子,将三张高级符纸画废了,到时也可以打压嘲笑一番,谁让他不将别人放在眼里。
几人心思各异的想了想,其中一个开口叫住张书鹤:“你过来一下,这位小姐要请你画一张符。”
张书鹤脚下一停,朝那几人看去,画符?扫了那几人一眼,竟是看到了一张有点熟悉的脸,细看了两眼,顿时想了起来,那个女的似乎是末世前时在火车上和他坐在一起的那个女大学生,当时对面有三个丧尸,女大学生是最早下车的,在火车上幸免于难,没想到此时竟然还能见到。
那女的似乎也觉得张书鹤面善,但她显然已经将那段事情忘记了,转首便冲他微笑着道:“这位张先生,我有三张高级符纸,不知道能不能帮我画一道中级防御符,我可以出双倍的手工费用。”
张书鹤表情明显犹豫了下,那女人见状立即道:“张先生不用担心,如果画废了只能说我的运气不好,绝对不怪罪先生的,张先生不必有任何负担。”
张书鹤见状略有些惊讶,当初他记得女大学生在车上一直是冷着脸,极为内向的人,谁知现在竟然是判若两人,笑容之真诚,如果不是张书鹤认得这张脸,几乎以为是他认错人了。
若是不认识的,他一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既然与她勉强算是故人,再次遇到也是有点缘份,并且他已经很久没有用高级符纸画符了,顺便练练手也是可以的。
想了想便点头道:“你将符纸给我,这里人杂,画符需要安静些的房间。”
美女人闻言干脆的包中抽出略厚的三张符纸走过来,即使远看也能看到高级符纸上那种区别于普通符纸的质感,张书鹤伸手接过,刚一触摸到便知果然是高级符纸,灵气比普通符纸高出几倍。
结果美女的手却是扯住符纸没有放松,只是笑问:“不知我可不可以看你画符。”
大概看出美女的紧张,张书鹤竟破天荒的笑了下:“可以,不过只能你一个人进去。”
于是在几人嫉妒又复杂的眼神下,美女随着张书鹤进入了一间空着的画符房间,见房门关上,几人才收回眼神,张哥坐在椅子上,随意翻了翻桌上成沓的纸张,“这画个符得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