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琪:“刚才没有!”
现在有了。
更别提侦探凑到她耳边轻轻吹气,坏心眼地说:“今晚你在这里盯梢,困了就睡。我呢,睡隔壁。”
温热的呼吸忽然变成了令人汗毛倒竖的森森冷气。
“不,不要!”星琪慌忙伸手抓她,“别!”
“不是不怕么?”
“怕。”星琪快哭了,“您不在我肯定睡不着,我会做噩梦的,我就是怕做噩梦才回来的……对不起我错了呜……”
☆、黄粱一梦(7)
温度很舒适,姿势是侧卧,头颈却不觉得悬空费力,好像下面衬了颈枕,又好像——
星琪循着味道往前挪,毫不意外地碰上了侦探的耳朵,及仅一层薄薄的皮肉包裹的下颌角。
她面朝另一侧平躺,左手垫在颈下提供了支撑,大约是感觉到动静,安抚似的轻拍了两下,随后虚虚搭在左肩。
是个很有保护意味的揽抱姿势。
人还昏昏沉沉的,本能悄悄伸出触手。
星琪继续往近处凑,每日例行动作做全套,趁着她还在睡,尤不知足地做了第二次。勿怪她登下颌角上脸实在是耳后散发的气息像勾人沉溺的瘾品,于是得寸进尺,咬住了扰人的耳垂。
侦探低低地哼了声,眼睛还闭着,呼吸略微加快了,眼睫似在梦中又似将醒地动了动。
星琪向后仰头,这细微的行动牵扯了衣料。
感受到什么,星琪红了脸,紧接着全身也烧起火。
硬气的不是时候啊兔子头!
尽量像蚕一般无声无息蠕动到床脚,星琪从另一头钻出了重若千钧的被单。
不好吵醒侦探,她抱起衣服和洗漱用品蹑手蹑脚去了对面的房间。
叼着牙刷坐在马桶上,星琪揉揉额角,把零碎的记忆一丝一缕按时间顺序摆整齐。
昨晚到了十点多钟,侦探忽然下楼找老板开了一间房,就在监视殡仪馆的对面,也就是她们睡的那间。
过后不久,殡仪馆关上大门,门洞里两盏昏黄的灯也熄灭了,星琪向侦探报告了情况,结束了第一天的监视任务。
本来一切很正常,洗漱完,一人一张床,各自盖好小被子,快睡着时,侦探问:“你知道为什么要睡这里吗?”
沉重的眼皮撑开一条缝,看到侦探弯弯的眼眉,星琪没想接话。
然而侦探自问自答,“据玄学研究表明,窗口对着殡仪馆,晚上会有不干净的东西进来。鞋子鞋尖正对向床,更容易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星琪回忆了备忘录里有关侦探的大幅篇章,从中检索到【幼稚】、【恶趣味】的关键词,很肯定缺少童年的侦探是恶趣味大爆发,咬紧牙关一声不响,决心不在侦探导演的恐怖片里当制造尖叫的龙套。
然而想象力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她有没有把鞋尖正对向床?
脑海里模模糊糊呈现出她踢掉鞋子上床的画面,可是背景模糊,认不出是不是在旅馆。
哎不对,侦探说的是床还是窗?
她的床临窗,两张床中间的过道很窄,她脱鞋肯定是在靠窗的这一侧。
……
到底朝哪边?
等意识到不该纠结这个问题,星琪彻底清醒了。
看一眼,就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