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关于这其中的战术安排我还想问问荒先生的意见,你们遭袭了?他怎么了?”
“没有……他在休息。”
一目连已经尽可能说得委婉,但姑获鸟显然还是明白了隐晦的意思——这次她终于不是自己想多误会了,甚至还在为他们着急:“元帅啊,你们这可还是在联邦境内!”
是啊他也知道,他心里也很过意不去啊!
“我同意转移轰炸目标的观点,可是真的没有……”
“连元帅,我知道您心善,但所谓善良的后果你也看到了,帝国第一批先行轰炸部队的战报有多么惨淡,多少士兵因为‘心慈手软’的作战安排失去了生命……我并没有怪罪您的意思,只是,战争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业原火与帝国联邦的战争毫无瓜葛。”
他们甚至本来就是受害者。
姑获鸟若有所思:“正因如此,在联邦的殖民下日积月累的痛苦,还不如一朝间了断了。”
“……”
“荒先生是一个很值得敬佩的人,不,一个士兵。我从未怀疑过他对帝国的忠诚,哪怕帝国对他只有一而再再而三的剥削。他总能摒除一切杂念,为军部谋划好下一步战略,年纪轻轻就坐上这德高望重的位置绝非是没有理由的。”
姑获鸟没打算遮遮掩掩,谁都知道,荒比一目连更适合元帅的位置。
一目连也知道。
“……嗯。”
“荒先生醒了请立即回电,可怜的孩子们,我为你们进退两难的处境感到十分抱歉。”
一目连正打算挂上电话,又听她说:“别太勉强自己,有些事情帝国能扛,无计可施的时候,记得早点回来。”
他心中一暖,却没有回答。
他挂了电话,回到药房里,面对满屋子暧昧的气味,他咬牙冷下脸,顶着羞耻的压力开始在药柜上翻找起来。留声机这会儿还在放着正义的演讲,哦,或许不是演讲,是一部古早的战争纪录片,一名长官在和降落伞兵开玩笑:“落叶将和你们一起被吹落。”
“落到哪?”“女修道院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