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共情心的人无法成为朋友。”
之后,又是令人难捱的沉默。
我看着鼬,而鼬垂着眼。距离很短,可在我们之间的隔阂太深,意识、三观这些足以令我们背道而驰。
“我明白你的想法了,佐助。”鼬按着太阳穴,他有些痛苦地长舒一口浊气,“我不会太逼迫你,以后的路由你自己来选。”
“谢谢。”
鼬怔住,他脸上泛起苦笑,“谢谢吗?这种事情为什么要道谢……”
说到最后,鼬几乎是喃喃出声,声音消失在他口齿中。
那双眼中,徒然增添一悲恸。
我没有再说什么,动手将这个空间打破,将我们带回了现实之中。
入目的是卡卡西放大的脸,他把护额往上移,露出了一只绚丽猩红的写轮眼,三勾玉在疯狂地转动着……
我退后一步,挪开了点与卡卡西的距离,卡卡西松了口气,下一秒摆出战斗的姿态紧盯着鼬,手中持着一柄苦无。
卡卡西问:“佐助,你刚刚是在做什么?”
“没什么。”
“是吗?”
鼬平静地看着我与卡卡西,没有了刚开始见到我们的冷漠,甚至是安静和温和。
“出去吧,别呆在厕所里。”我说。
这个偏僻小镇的饭店晚上人并不多,寥寥无几,澄黄且昏暗的灯光折射在整个不算宽敞的室内,显得沉闷而无趣。这个小店上的拉面也不算特别地好吃,汤汁过于寡淡,面也没什么嚼劲。
卡卡西吃着拉面,觉得时间特别地难捱,更准确来说,是觉得极为不自在。奇怪,这确实太奇怪了,跟着两个叛忍坐在一起吃饭。佐助是他的学生,这个无所谓,关键是宇智波鼬也坐在了对面,这两人隔着血海深仇,此刻却平静地吃着晚饭。
这种奇妙的感觉折磨着卡卡西的神经。如果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卡卡西作为小兵肃穆地警惕对方的将领,以好在下一刻的战场上夺下对自己有利的攻势。只是,自己方的将领却与敌方首领在战场不厮杀,反聊起风花雪月……
这是神经病?
吃着吃着面,卡卡西也也慢慢地放下警惕心,甚至他开始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反正,佐助本来就是不可思议的存在,他身旁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最后面也会变得不足为奇。
喂喂喂,不要说得我好像是一个奇葩,我日常所发生的那些麻烦的灾难很多可都是你们造成的啊!
卡卡西叹了口气,他说:“佐助,你跟鼬谈了些什么,鼬现在可是叛忍,之前还闯入木叶想夺走鸣人。”
鼬面不改色地吃着面,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我说:“没事。”
“你说的没事,这些我在五代目那边可交代不过去啊!”卡卡西有些心累,视线来回地在两兄弟间徘徊着,最后认命般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也是叛忍。”我补充道。
卡卡西被我噎了下,他皮笑肉不笑说:“我还以为你也忘记你叛逃这件事情,如果现在的你不追求力量,也与鼬谈开言和,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木叶。”
鼬抬起眼看我,他附和:“卡卡西先生说的没错。”
“这种事情无所谓。”我回答,“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佐助。”卡卡西忽而叫道。
我有些疑惑地看他,只见卡卡西扶了扶自己的护额,铁制的护额在昏暗的灯光下失去往日的光泽,如经历长久岁月的雕磨变得陈旧——
“你不会真的背叛木叶吧。”卡卡西凝视着我,郑重问。
我继续吃完汤碗中仅剩的一些拉面,之后放下筷子,又用纸巾擦了擦嘴角以及手。卡卡西一直在耐心地等待着我的回答,注视着我坐完这些动作,过了好一会,见我还是没说话。卡卡西有些按捺不住,他问:“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不是。”我否认道,“只是,暂时,我想不到背叛木叶是指违背上层的领导,还是指木叶的所有人。”
“这个有区别吗?”卡卡西疑惑问.
“有一点区别吧,我不喜欢臣服于别人。”
卡卡西叹了口气,他无奈道:“嘛,反正听你的意思,我大概能明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