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一小太监来报,十命来了。
全淼一听,还不等赵时煦说话,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一出去,果然就看到十命带着一人正踏进院子。
“你怎么来了?”全淼说道,看到十命那张木头脸,红了眼眶。
十命拧了下眉头,盯着他,“你哭什么?”
全淼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我家小王爷伤的很严重。”
十命进抿着唇,似乎是没有见过一个男子能因为主子受点伤而落泪,一时间也不知该做出个什么表情,只道:“皇上命我带了太医来。”
话落,他见全淼已经拉着他一旁的太医直接往里冲了。
十命看着,脸部肌肉有些抽搐。
“缝起来?”赵时煦听了太医的话,似有些不可置信一般,重复了一遍。
太医点点头,“小王爷的伤口过深,是得缝起来。”
赵时煦想了半晌才道:“那岂不是会留疤?”
太医思索了一会儿方道:“会有些许疤痕,不过小王爷日后可以用些祛疤的药,应该会复原如初。”
赵时煦一听,只觉的这‘应该’的水分很大。想到萧阮那一剑,他垂着眸,嘴角扬着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
太医的手法还算高明,也还好这世界有个叫麻沸散的东西,伤口很快就缝起来包扎好了,连带着受了伤的右肩也经过推拿,擦了药;只是这么一来,赵时煦短期内是不能有什么大动作了。
“王太医,你先出去,我有话与小王爷单独说。”十命淡淡道。
王太医收拾好药箱,率先出去。
待他出去后,十命才对赵时煦欠了欠身,道:“小王爷,皇上说小王爷有伤在身,明日就别去八曲山了。”
赵时煦靠在椅子上看着十命,“那就多谢皇上体恤了。”
十命欠了下身,正要离去,赵时煦却唤住他,“有一样东西烦请你帮我交还给皇上。”
十命看着他,赵时煦却起身从之前脱下的衣袍里拿出了那颗红豆,“这个请你还给皇上,我不爱豆子。”
十命抬手接过,看了眼那红豆又看了眼赵时煦,这才道:“是。”
“等等。”赵时煦忽然又唤住他。
“小王爷还有何吩咐?”
赵时煦想了想,终是问道:“有一事我不明白,你若愿意说便告诉我。”
“小王爷请说。”
赵时煦往前走了几步看着他,“皇上已经把大靖的兵权给萧大将军掌握着,萧大将军算是权倾天下,可为何南境那十万大军皇上也会让萧大将军掌管?而且当时也是你奉皇上之命将南境大军带走的,并不是他,可为何最后还是由萧大将军带走且随意分散了?”
十命倒是没想到赵时煦问的如此直接,一向波澜不惊的他,神色略变了变,“小王爷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的有些奇怪罢了,皇上与萧大将军,已经情深至此了么?”
不知为何,问最后一句的时候,赵时煦觉的自己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但是他觉的自己只是问问,因为他真的很想知道,楚轻是有多爱萧阮,才会如此放纵他。要知道,所谓皇权,兵权就是最重要的一部分,然而这最重要的一部分,楚轻却给了萧阮,这到底是爱的有多深。
赵时煦发现自己这么深入一想,心里怪怪的感觉就愈发明显。
十命听了此话,思索了一会儿方道:“皇上幼时,大将军对皇上有救命之恩。”
吓!
赵时煦想说,自己不也对他有救命之恩么。
十命想了想,再补了一句,“萧家对皇上有养育之恩。”
这个赵时煦知道,楚轻是过继给萧太后的养子。
十命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已不再多言,只道:“天色不早了,属下告退,小王爷好生歇息。”
赵时煦不再留他。
十命抬腿离去,全淼跟着走出去,将他送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