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只当你是在安慰我,并未觉得此事能成真,没想到才过了数月,便亲眼见着这么一天了。”
白术这才笑道:“你老是将谢凌看作小孩儿,自是不信我的。他年岁比我还大些,又不是个笨的,还什么事情想不清楚的?”
“那魏琼外派南沙,多少是因着他的缘故。若是他对魏琼有心,自会跟去,若是并无什么想法,此事也便作罢了。”
“南沙不比南洋繁华,他是要吃苦。”谢槐钰叹道。
“能与心上之人在一处,那苦处也会变成甜的。”白术说道:“白塘村比不上京城繁盛,可你我一起,不也过的好好的。”
谢槐钰想到白塘村的日子,微微一笑,心中微暖。那时他初去白塘村,原本是觉得要苦挨三年,没想到却是比在京中快活了不知几多。
“再说我们也不会就此放任他不管了。”白术说道:“他不能回来,我还可以去看看他。若是魏家小子欺负他,就让他们和离,把他接回来。”
谢槐钰捏了捏白术的鼻尖,宠溺说道:“你说的极是。”
又拂了拂白术的肚子道:“夫人,此事为夫就交由你去探听,再敲打敲打那魏姜氏。若是魏家态度不好,我们便不嫁了。”
翌日,白术便换了身庄重的衣服,带了谢凌一道出门,去了魏家。
路上,谢凌神色轻快,眼中带着几分期盼。
白术摇了摇头道:“你哥哥要是瞧见你这模样,怕是又要生气了。”
谢凌闻言便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只低头说道:“嫂嫂,我这般上赶着,是不是给谢家丢了颜面了。”
“没有。”白术笑道:“若是那魏琼看不上你,你死乞白赖的非要嫁,那是丢了谢家的颜面。可我觉得魏琼应是对你有意的,你勇敢一些,也是给了他一个回应,不枉他为你做到如此。”
“是。”谢凌闻言,心中也有几分松懈。又觉得自己实在幸运,有这般通情达理的兄嫂。
待马车到了魏家门口,白术差了人去叫门,不一会儿,便有魏夫人、魏玲等人亲自出来迎接,亲热的将他们引入院内。
白术如今肚子已有初显,魏夫人也是紧张,将他当作菩萨一般,让人伺候的极为精细。
白术见魏家这般紧张,觉得实在是太过小心,便笑道:“魏夫人、二姑娘,我如今便是爬墙上树也是没什么问题的,你们无需太过紧张。”
他这般玩笑,魏夫人哈哈大笑,倒也放心下来,不如先前那般拘束了。
此时魏玲才在旁边开口问道:“今日也不知吹的什么风,竟然让白哥儿与谢哥儿一道过来了。想来这还是七夕之后你们第一次过来,平日里都是我们过去,日后我们两家交好,也要多多走动才是。”
白术闻言便笑道:“那是当然,二姑娘不嫌弃,我们自会多多往来。”
说罢,他才看了看四周说道:“对了,那魏三公子和他母亲呢?”
白术一提到魏琼和魏姜氏,魏玲和魏夫人面上便是一僵。
魏家三房与谢家有些误会,她们为怕两家看到尴尬,便特地嘱咐了魏琼和魏姜氏,叫他们莫要到处走动,等白术他们离开再出来。
没想到白术此时却反倒找起他们的人来了。
魏夫人这时才道:“许是正在院子里,我去叫他们过来。”
白术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如此甚好,我许久未见到他们,自是要来打个招呼的。”
魏夫人与魏玲对视一眼,也不知白术这是何意。
魏琼要被外放,京中众人皆知。难不成白术这次带了谢凌过来,是听闻此事以后,想故意嘲讽他们一回?
毕竟先前魏姜氏看不上谢凌,又做出那等事情。
此时墙倒众人推,白术若要如此,也实在情理之中的。
魏琼先前便听闻谢凌来了,因着要避嫌,他便关进书房。
只是再看那书本上的字,却是静不下来,心中难免有些澎湃。
过了没一会儿,便有丫鬟过来传唤,说是魏夫人叫他和魏姜氏出去,与谢家的相见。
魏琼心如擂鼓,也不知这是何意。只是此时也来不及想些别的,只得同魏姜氏一道去了后院。
他隔得老远,便看见凉亭中坐了几个人。
他视线一下子落到了其中一个秋色衣服的哥儿身上,此人便是谢凌。
那日他在来福楼中,从门口瞥见了谢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