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额角的伤口终于反应过来,神经开始突突跳着剧痛,而这种剧痛令陈桑想起自己还有个伤口。
她伸出手臂,使劲在逐渐要闭合的伤口上使劲一抹,顿时她脸上血泥交错更加狼狈,她想如今她看上去一定很可怜吧!
这世上大部分的人,对老人是总有几分同情的吧。
看江鸽子不说话,她又直起自己的手臂向身后一划拉:“我~我可以带您去看看我们家族的收藏,我将它们都奉献给您~。”
她的表情虔诚又真挚,然而江鸽子看都不想看。他甚至有些厌烦的呼出一口气,并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臂。
对面那老妇惊惧的高喊起来:“不!!不……不要,不要~您不能这样!我知道我有罪,可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协助者。”
她可怜极了,伸手的样子无依无靠。
她乞求:“您无所不知,佛偈艾利才多大,我们连栗红谷都出不去,我们从未冒犯过您啊~您知道的,过去的生存环境,又要养活那么多人,我有罪,可是栗红谷每年也都有健康的孩子出生,真的,我们的栗红谷,是全佛界艾利婴孩降生最多的地方啊。
我们身不由己!真的真的真的,我可以给您看一些证据,是的我有证据,我有很多证据,请您务必看看那些东西,相信我,那些东西掌握在您这样伟大人的手里,会给您换来难以想象的好处……”
江鸽子将手臂举的更加高了。
她惶恐的浑身发癫,大声的喊了起来:“不!不!不!请您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不~求您,我给您跪下……”
她就真的跪下了。
她的这种行为令江鸽子惊愕,他本来觉着,好歹这也是个上位者,别说跟中州退位的那个老女人有些相似了,哪怕她具有羿瑾十分之一的特质,都宁可自我了断也做不出这个样子来的。
她语无伦次的哀求,正在这个时,站在下面的俞东池忽然高声跟江鸽子说到:“鸽子!”
江鸽子低头看向他。
俞东池毫不遮掩的大声说:“那不是她的钱,那是佛偈艾利的钱!这里的孩子需要学校,这里的老人需要医院,这里改变需要大量的投资!”
江鸽子闻言一噎,觉着~恩,一点都不潇洒了,并且他也不善于处理这样的琐碎。
他从天空降落到俞东池面前,语气有些恹恹的说:“我不擅长这些。”
俞东池笑了起来,倒是很痛快的说:“我知道,交给我吧,我想三十六先生,还有九谦他们都愿意帮我们,虽然他们人品上各有缺陷,可在大义这件事上还是无可指摘的。”
看江鸽子一脸好麻烦的样儿,他有些惊愕的问:“难不成您真的想制造一个巨大的坟墓掩埋这一切?”
江鸽子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俞东池,弄死一个族群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做的出来?
其实他就想造个压力空间,把这些人都圈入禁区。
他甚至都不想养活他们,他会给他们曾经佛偈艾利一样的土地,给他们一样的气候,然后给他们少量的只够生存的水源及可以耕种果腹的庄稼种子,这些人也应该学习靠着双手来养活自己了。
“先生们!先生们……我愿意贡献出我所有的财产,我愿意赎罪!真的,我赎罪!我有罪!我~我宣誓成为您的奴仆,请允许我侍奉您……”
那老妇耳聪目明,听到了一线生机之后,就趴在壁膜上大声的呼喊起来。
而随着她的呼喊,那山壁后面便涌出越来越多的人,他们也开始求饶,哀求,呼喊,通通都愿意奉献出自己的一切来换取自己的生机。
俞东池面露讥讽的抬起头,他看着上空说:“知道么,我想这家伙是认识我的,可她假装不认识,还称呼我为先生?我相信她知道自己家族对我曾经有过的那些意思,然而人家就是不提这件事,呵~”
也不知道是讥讽自己,还是讥讽旁人,俞东池说完用拳头捶了一下身后的青石之后,他向着山腹就去了。
江鸽子问他:“你去哪儿?”
俞东池脚步停顿,扭头对江鸽子说:“您知道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是谁么?”
不是我么?
江鸽子眉毛轻挑,斜眼看他。
俞东池赶紧解释:“不,不是您想的那些,我是指外面的事情,我的生活,我的财务状况,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最喜欢的那套玉石镇纸放在什么地方。”
他遗憾的一摊手:“我的财务大臣及我的管家比我自己更加了解我自己,他们甚至定期给我测量身体维生素状况,我缺什么维生素,就会在我的餐桌上看到相关的菜谱,所以那家伙也应该有这样的助手,您不必阅读她肮脏的思想,不用跟她多说一个字,免得她的恶臭冲击到您。”
他说完这话,就迈步走那边去了,没走几步,他身后悠悠的传来江鸽子声音:“你想说~其实你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痴呗。”
俞东池脚下发软,依旧没回头的坚强走入山腹。
等他身影消失,江鸽子便靠在他的靠的地方,默默的闭眼倾听起来。
棋子堡那边很乱,有人在呼喊地震,山塌了快跑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