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项医生目前单身?只有一个女儿对吧,家里条件又好,人又温柔,要不是我有男朋友了我也得心动。”
“那是自然,觉得他不帅的都得去看眼科,可巧,项医生就是眼科的医生,分分钟给你治好。”
两人说笑了两句,其中一人忽然道:“说到这个,我听我妇产科的朋友说,那边前几天入住vip病房的一个孕夫和他老公也是难得一见的帅哥哎,听说不比项医生差。”
“真的假的?”另一人瞧着有些不信,“走走走,眼见为实。”
宁仪隐约觉得她们刚刚说的是自己和付锐修,透明状态的他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又找别的乐子去了。
医院绕来绕去就这么点大,宁仪转到门诊部的眼科诊室的时候,想起刚刚的两个小护士说的话,停顿下来瞧了一眼,诊室一门边的墙上挂着“项邱主治医师”几个字,门外的长廊排了挺长的队,确实如小护士所说,大多数都是神色雀跃的小女生。如果是男生来看病,大概会被这长队吓到,然后去挂别的医生的号了。
宁仪仗着自己的天然优势,大大方方地飘进诊室,打量座位上肩宽腰细腿长的项医生。
视力度数是在另一间诊室测的,来这的大多眼部有疾。
像眼下诊断的这位长发飘飘的小女生,仅仅是眼睛有点干涩,就急匆匆请假来找医生看病了。
态度极其积极,神态极其紧张。
宁仪捏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在医生和病人之间来回看。
尽管项医生戴着金丝边眼镜温文尔雅五官优秀,但小姐姐你的眼神也太直勾勾了吧?
项邱声音温和有力,不管来者是谁都是一样的和煦态度,摆明了这些女孩子当中不会有一个有戏。
宁仪看了一会,顿觉无聊,晃晃悠悠地穿过冰冻凝滞的空气,飞回了自己的身体里。
他试探地睁开眼睛,视线中刚透进柔和的光亮,两双一狭长一溜圆的眼睛盯着他,一双若有所思深不可测,一双亮晶晶水汪汪充满好奇。
“暾暾?”宁仪喊了一声。
暾暾就眯着眼睛朝他笑,显然知道在叫他。
暾暾果然还是与人类的婴孩有许多不同。
育儿书上说婴儿得到4-7个月才能意识到大人喊的是自己的名字。
只是还没有测试过,他尚不清楚暾暾能做到哪一步。不过从还在腹中的暾暾的行为来看,暾暾一早就会自己吸纳灵气,倒是个根骨奇佳的好苗苗。
不过他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不好?
如果宁仪有尾巴,此刻应该早就翘起来了。
注意到付锐修对于被忽视的不满,宁仪就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我饿了。”
付锐修起身,“妈还没有过来,我去给你买吃的。”
宁仪点点头,“要吃医院外面那家的黑米粥。”
好不容易等到付锐修出去了一小会儿,宁仪一骨碌翻身坐起,正准备下床时手却忽地被扯住。
宁仪回头一看,果然是暾暾睁着大眼睛,五根手指吃力地抓住他的一根尾指,死活不松开。
“啧啧。”宁仪亲亲他的小手,一根一根小心地拨开,“你是在替你爸爸监督我吗,暾暾?”
暾暾“呀”了一个音节。
“不过你还太小啦,拦不住我的。”宁仪朝他眨眨右眼,顺利下床,“你乖乖在这哦,我会让护士姐姐来看着你的。”
一脱离牢笼,一连闷了好几天的宁仪哪还忍得住,因为怕牵扯到伤口,他连只是在房里走动都被严格限制。但事实上他现在的腹部怕是连一条疤都找不到,早耐不住想出去透透气了。
尤其由他神识看到了外面的景象,身体更是蠢蠢欲动。
宁仪出来的急,没有口罩,呼吸着有些料峭的寒气,一路溜达到了医院天桥底下的绿化带。
路边点缀寒梅几棵,松柏环绕,樟树女贞深深浅浅地沿道路排列延伸,偶见一些人推着轮椅,和家人有说有笑地在这条道路上走走停停。
闻到空气中冷冽的梅香,宁仪活动活动腿脚,筋骨松快不少。
他这才折转身往刚刚见过的六七岁小男孩的病房去,也是他刚刚就留意并打定主意亲自要来看看的地方。
——那个小男孩腹腔的伤有点奇怪,渗着不吉利的气息。
宁仪这么形容这种气息,是因为这种气息实在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