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谁?”宋修阅大大咧咧往花架下的秋千上一坐,无聊地荡着腿看他。
“嗯。爷爷和我说过。”男人在他对面的栏杆上坐下,目光落在他身上。
“你就是……他找到的亲孙子吗?”
“如果鉴定结果没错的话,应该是吧。”
宋修阅轻笑了下,原来还真的做亲子鉴定了,也是,老爷子小心谨慎了一辈子,不可能打没准备的仗。
“其实做不做鉴定都无所谓了,因为你长得和爸爸真的很像。”
男人抿嘴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我叫宋修阅,你叫什么?我们一样大,你应该也是学生吧?”
“我叫陆睢,今年大三。”
“哪个sui?”宋修阅好奇地问。
“万众睢睢的睢。”
宋修阅眉毛扬了下,他竟然没听过这个词。
“换个词。”
陆睢无奈地笑了下,“恣睢的睢。”
“我说哥们,你能说个我听过的词吗?”
陆睢突然站起来,扶住秋千的藤条,然后拉过宋修阅抓着藤条的手。
“你干嘛?”宋修阅莫名其妙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抓自己的手。
“写给你看。”陆睢引导宋修阅摊开手掌心,然后低头在上面认真地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宋修阅有些发愣,对方在自己掌心里写的什么字他完全不认识,也不记得笔画,只觉得对方的指尖有些烫,带着他掌心痒痒的,酥麻入骨。
“认得了吗?”陆睢写完,很有耐心地侧过头问他。
“认、认得了。”宋修阅耳根红了,从陆睢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十分大度地拍拍陆睢的肩膀,“好了,我看你人不错,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
陆睢笑了一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怎么,你不愿意啊?”宋修阅从秋千上跳下来,低头跺了跺鞋子上的泥。
“我们都结婚了,还怎么做兄弟?”
陆睢的声音蓦地变了腔调,宋修阅惊讶地抬起了头,眼前的陆睢已经不是刚刚学生时代的样子,转变成了西装革履的成熟男人。
宋修阅目瞪口呆,想问陆睢怎么回事,却忽然觉得自己的嘴唇有点痒。
伸手一抓,竟然从自己嘴上抓下一条毛毛虫,再抬头一看,花架上竟然陆续有毛毛虫往下掉,正砸到他脸上,惊得他双腿一蹬,从睡梦中醒来。
原来只是个荒诞离奇的梦,怪不得梦到那时候的事,梦里的他居然一点都不难过。
都知道结果了,也伤心过一回了,再经历一遍自然就没什么感觉了。
宋修阅睁开眼,眼前是陆睢放大的脸,正闭着眼舔咬的嘴唇,原来陆睢就是梦里咬他嘴唇的毛毛虫。
陆睢还没发现宋修阅已经醒了,表情沉醉,浓密纤长的睫毛在下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吻得很投入。
联想刚刚做的梦,宋修阅脑袋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了一句话。
我把你当兄弟,你他妈却想睡我?!
“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宋修阅把人推开,开口,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舔了下被亲的肿起来的上唇,居然还尝到了淡淡的烟草味,“怎么还抽烟了?”
陆睢会抽烟,但只是在心情极度烦躁的情况下才会来一支。
很明显,肯定是为昨晚的事。
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已经是早上六点。
陆睢身上穿的还是昨晚出去时的那套没换过,应该是刚从公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