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身后浴室的门开了,然后有湿淋淋的脚步声靠近他。一小罐喝了一半的养乐多放在他身边,散发着酸酸甜甜的味道。熟悉的温度从他身后覆盖上来,快要烫伤他的整片背。
这样的气氛和温度让宴喜臣一下就感到空气中挥发的情欲,蒸腾着,像一股能填满他身体的热气。他不自觉地抗拒着,身体躲避着,又被人从身后固定,控制住,要他转过头来,送上嘴唇。杜亚琛眯着眼看他,湿润的发丝上水滴滴下,落在宴喜臣的锁骨处,往更深的地方流淌。他的手也就跟着那滴水的痕迹,往下探。
带着茧子的指尖若有若无地刮蹭着宴喜臣胸口的敏感部位,让他整个身体哆嗦了一下,不自觉地放松了警惕。
杜亚琛按住他的胸口,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力度将他往下放,缓慢地将宴喜臣放在了落地窗前的绒毛地毯上。他自上而下凝视着宴喜臣,嘴角似乎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这让宴喜臣看了总觉得面红耳热。他又带着宴喜臣的手,放到浴袍的带子上,引诱地,暗示地。
宴喜臣与他久别重逢,万千种情感正无处宣泄,哪里经得住他这么撩拨?
“感觉这个世界快完了。”宴喜臣被他按在地上,喘息地说。
“嗯。”杜亚琛解开他的浴袍,在他白皙又带着漂亮肌肉线条的身体上慵懒亲吻,“先不想,你今天太紧张了。”
“人们会恨我吗?”
“管他。”杜亚琛几乎蛮不讲理地抱住他。
宴喜臣有些想哭,终于不再抗拒。他伸出手环住杜亚琛的脖颈,在他亲吻到胸口时微微挺胸,像个献祭般的姿态。
“如果明天我们也要完了呢?”他又问。
杜亚琛含住他胸口的一点,用舌苔剐蹭过,惹得宴喜臣打了个颤。
他又道:“无所谓。”
他说得还是那么轻描淡写,态度那么懒散,听着就好像他真的可以把整个世界都抛之脑后,只为此时此刻。
宴喜臣如他所愿,扯掉了他浴袍的带子。浴袍的两襟散开,露出他漂亮的躯体,皮肤上还留着痊愈的疤痕。宴喜臣再一次感叹,杜亚琛的躯体简直像是上帝给的,太过漂亮。他没有一块过于夸张的肌肉,但他每个动作都能牵引出皮肤下的肌肉线条,能看到力量在他的身体下煽情地鼓动,令人着迷。他的身体就像被雕琢打磨后的大理石,有令人着迷的质感。
宴喜臣喘息起来,他蜷缩双腿,从杜亚琛的身体下往下钻,很快平躺在他的身下:“我来。”
他伸手扶住他紧绷的大腿,整个人仰面隐藏在杜亚琛身下。杜亚琛散落的两边浴衣遮挡住宴喜臣有些绯红的脸。这样的姿势太大胆轻佻,令人羞耻。即使如此他也捧着杜亚琛的腿,抚摸他大腿上紧实的肌肉。性器在毛发中沉睡着,他凑上去嗅了嗅,像进食前的小动物,然后缓慢地抬头,将它含住。
这个姿势杜亚琛几乎是半撑在地上,宴喜臣又在他下面,他看不到宴喜臣的表情,好几次想把人给捞上来,但他一动作宴喜臣就会威胁似的收紧口腔。杜亚琛觉得有些好笑,手伸下去抚摸他鼓囊囊的脸,感觉他吞吐的动作和不断带给自己的愉悦:“你喜欢这样的,嗯?”
宴喜臣没有回答他,但在他身下的身体开始有反应了。杜亚琛最后还是把他捞上来,按着他在地毯上接吻,坚硬而灼热的阳物顶着他的大腿根,上面还带着他湿润的唾液。
他们的前戏很长,就好像对彼此的身体需求依旧,却互相压抑着,直到此刻才初次得到彼此,并不愿意将蛋糕一口吃完。
宴喜臣感到自己变得又热又紧张,甚至与杜亚琛对视都会烫伤他。他愿意多花点时间来了解、抚摸、接触杜亚琛的身体,每一块肌肉的线条,每一寸皮肤,每一道伤疤都对他有无穷的吸引力。他尤其喜欢肌肤相贴的触感。
相比起来,杜亚琛就没他那么温情,刚开始还带着点撩拨,到后来撩拨的力道就越来越大。他抚摸宴喜臣的锁骨、胸膛、乳头,颇有暗示地掐着他的腰,用虎口摩擦他的侧腹。也探手将他的阴茎从毛发中摘出来,用常年握枪满是茧子的手摩擦他最敏感的部分。
宴喜臣被他弄得舒服极了,杜亚琛的力度变大,愉悦感层层累积,他毫不怀疑自己能就这么出来。
就在感觉越来越多时,杜亚琛放开了手,然后从床底下摸出润滑剂来,抹到手掌里。
宴喜臣完全没料到这操作,看了看他身边刚开封的润滑,又看了看床下,笑骂道:“你他妈的……”
“我提前有准备,总得让我有点奢望吧?”杜亚琛低下头亲他,眼中带笑调侃,湿润的手掌从他股沟探进去,“如果你在表世界的时候,还能在厨房里,厕所里,钢琴下面,沙发底下……找到我准备的东西。”
宴喜臣小声呻吟,抓紧了杜亚琛的手臂,却并不抗拒。杜亚琛停顿一下,然后手指缓慢地进入更深。
他压低声音:“不如你到我表世界去找找看,全部找到了,就给你奖励,好不好?”
话语太引人遐思,宴喜臣眼睛湿润地看他:“听起来好像是什么不得了的奖励?”
杜亚琛笑了笑,不动声色又加入一根手指,看宴喜臣在他的摆弄下想蜷起腰身的样子,很缓慢地伸出手按住他的胸膛,让他无法挣扎。手下出入他臀部的动作快起来,能听到有节奏的黏稠的水声。宴喜臣感到自己渺小得不像话,被人这样按着固定,身下被人进攻,不自觉抗拒地抵着杜亚琛的胸口。杜亚琛这才拽着他的手,在他手腕上吻了一下。
杜亚琛动了动身体,将宴喜臣的腿盘到身上,双手按在两侧,近距离地看着他,然后沉下身。
性器抵开有些紧涩的穴口,往他身体深处挤。完全不同的触感,完全不同的温度还有气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几乎令人发疯。
身体本能地抗拒,粗重喘息,在地上摩擦着,想逃。直到被杜亚琛拧着手,自上而下地压在头顶上,半逼迫地袒露出全部的身体,然后被缓慢而不容拒绝地插到最深处。循序两三次抽出插入,直到下体尽根吞没,这才心满意足地埋在里头,舒服似的跳动两下。
再被整根没入时宴喜臣就浑身抽动了一下,身体里硬物的感觉十分真实明显,能感到肠壁被顶到头,被摩擦着。那感觉算不上好,即使有足够的润滑剂,穴口和身体深处都很痛。
杜亚琛俯身吻他,那绝不是普通表达爱意的吻,舌尖舔舐他的牙齿,吮吻他的嘴唇,模仿性交的姿势,身体也随着亲吻的节奏而前后起伏摆动。
宴喜臣在这样煽情得不得了的氛围和自己转换为快感的羞耻感中,再次硬了起来。他感到自己的分身像块烧红的烙铁,抵在杜亚琛的下腹上,戳弄着他那一小块皮肤。当他意识到自己将体液弄到了他身上,身体就兴奋得不行,甬道里不自觉收缩起来,更能感觉到包裹着那一根的形状。
杜亚琛粗重地呼出一口气,开始小幅度地动起来。等他发现宴喜臣已经有快感,动作就有些粗暴起来。没有那么温和,却依旧煽情,煽情而粗暴。这简直是宴喜臣最受不了的一种。
很快,杜亚琛彻底掌控他的身体,他顶胯摆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凶狠,盯着他的眼睛里都是爱情,他操他的力度却是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