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喜臣盯着男人,还没有从刚才被打压的气势中缓过神来。他在心中估算着男人是否有其他目的。他承认被男人撩得有点心烦意乱,但他今天来酒吧,也真的不是为寻欢作乐。
鬼使神差的,他答应了。
从椅子上下来时他能感觉到男人的手轻轻托在他后腰,带着他往外走。
宴喜臣也是男人,他知道这样仿佛宣誓主权保护领域的动作意味着什么。
果不其然,他转过头看到酒吧里其他的人收回目光,试探的,好奇的,跃跃欲试的,在看到男人的动作时那些视线都收了回去。
暗处,罗森默默冲玫瑰伸出手。
“干吗?”玫瑰还处在这个发展的震惊里没反应过来。
“M9。”
玫瑰在他手掌上拍了一下,耍赖:“老大没跟他走,是他跟老大走的。”
罗森无奈地摇了摇头,收回手:“估计这里也没我们什么事了,早些回去吧。”
第6章再帅也得矜持点
凌晨三点的街道静谧得像沉在深海中。昏黄的路灯两个修长的影子时而交错,时而分开。
烟草的香气混合着酒的气息,让宴喜臣很惬意地眯着眼,心中那股躁郁被压下去许多。
他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承认他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时候对他有些心动。
十分钟前他得知他的名字,杜亚琛,这三个字在舌尖上滚过一遍,有种回味无穷的熟悉感。
他重复杜亚琛这三个字时,看到男人垂眼看着他,目光中有某种他读不懂的情绪。
宴喜臣没有放在心上。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这是杜亚琛抽完烟后的第一句话。
路灯将他的面孔分割得有种雕塑般的英俊感,尤其凝视着那双诚恳而漂亮的眼睛,宴喜臣几乎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不过,美色当前他夜不是完全没有定力。之前经历的两次攻击已经让宴喜臣明白,里世界看似平和,实际上四处危险蛰伏。段云也跟他说过,出门在外处处留心。
宴喜臣正打算拒绝,杜亚琛却忽然上前一步将他笼罩住:“你心里大概有很多疑问,如果你跟我走,我想我能为你解答,并且我保证会把你送回家。”
宴喜臣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他简直像魔障了一样,他很确认如果现在的情况换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跟他走。但是对杜亚琛,他有种茫茫然的信任和跃跃欲试的探究。
他挺愿意顺着杜亚琛,看看他最后会将自己带向哪里。
其实他知道自己不怕死,这个看起来真实有虚假的世界里,比起死,他更恐惧永远回不到曾经属于自己的地方。
吉普在街道上飞驰。
从刚才宴喜臣就发现不对劲,虽然现在是凌晨,整个街道和建筑区丁点人气儿都没有。要说刚开始的只是荒凉,到了后来几乎能用荒诞来形容了。
渐渐地,视线中的景致发生了变化。道路越来越宽,绿植越来越少,高楼大厦再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老旧的城区,看上去就像三线小城市的外沿。看上去更有烟火气儿,实际上却予人一种破败感。
杜亚琛将车加速到一个极限,宴喜臣心跳极快,偏偏无法出声打断旁边一脸专注开车的男人。
仅有的十几分钟里虽车开得宴喜臣是心惊肉跳,但他好歹是把持住没露出惧色,就是脸色有点白。
十几分钟后杜亚琛将车停在树荫边上,月光从玻璃窗里透进来,从副驾驶影影绰绰能看见对面老旧的公寓楼。
说是老式公寓,因为它还真带点土味和欧式融合的感觉。如果在现实世界中,宴喜臣会觉得这是一栋很诡异的建筑,但在这里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很快,宴喜臣跟在杜亚琛身后进了公寓楼。
那公寓是最基础的类型,进去后却焕然如新,里头有电梯有吊灯,看着也不那么破旧,竟也有点“金玉其内”的意味。
走到电梯口时,杜亚琛忽然转过身,往回走了几步,再次十分自然地牵起了宴喜臣的手,好似这是一件颇为平常的事,他习以为常。
宴喜臣则十分震惊地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他心中有许多猜想,比如他猜想这杜亚琛虽看上去人模狗样,要真是带他来就是为了**该怎么办。
宴喜臣心里很忐忑,连带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都出来了。他边和杜亚琛搭话分散他的注意力,边试图从他手中给挣脱了,但他发现杜亚琛的力气很大,如果不尽全力是无法挣脱开的。
现在脑子里一夜情的想法又被他给篡改了,宴喜臣觉得这人可能还是想做掉他,或者绑架他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