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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敌同眠_分节阅读_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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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裴在琢磨什么,他内心明镜儿。但是,他对他师哥厉寒江亲口保证,“我不会让小裴出事,我来护着他”……这厚脸皮的妖精,现在吃定他了。

章绍池欠身咬了裴逸的耳垂:“我不厉害么?”

裴逸笑得很没羞:“干爸有这招妙手空空,牌桌上所向无敌。你跟他不一样,你在床上厉害,你就在我身上最威风了。”

悬崖火海之上走一条钢丝,随时都可能粉身碎骨。裴逸垂下眼皮继续扯桌布玩儿,毒贩与马仔的视线焦点从始至终都落在他的身上,他非常清楚。

他自己就是这座大厅里,密支那这座酒店中,唯一一个新来的,唯一的“生脸”。

他一定是内奸。

吴廷冒一定也心知肚明,留的就是他。毒王今日绝不会放掉最可疑的对象离开这座古堡庭院。

只是他此时身边有两座强大的靠山,左手位坐着章老板,右手边坐着雷组长。这两个男人表面剑拔弩张,其实都在拼命地保护他!

所以冒爷投鼠忌器,掀桌翻脸是下下策。交火混战就是两败俱伤啊,多么不划算,有命活才能有钱赚。

今晚,在这间屋,谁能两腿儿走着出去,谁横躺着出去,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

麻将桌在晚饭开席时撤掉了,吴廷冒崇佛敬佛,为宾客们奉上素食斋饭。

这间庭院内,唯一一道荤菜是地上的一大扇肥羊,老虎津津有味地啃着羊腿,不停发出“咂巴咂巴”的唇舌音……

一屋子被软禁的大佬,气势全都怂了,谁也不敢反抗,默不吭声地吃斋。有人肩膀微抖念念有词,可能是在给自己诵经提前超度。

吴廷冒打牌输了不少钱呢,老家伙牌技一般,输得痛快。

牌桌上都让雷组长和章总轮番地赢,而裴逸就是给这两位臭脸的家伙频繁点炮,赚庄家主人的银子。

章绍池吃罢,用雪白的餐布擦拭嘴唇:“冒叔这两天清闲,都不用进城、出山吗?”

“未到时候。”吴廷冒淡淡一笑,“年纪大了,如今不会再亲自翻山越岭地挣饭碗,都让年轻人去办事吧。”

大堂供上佛龛,点上香炉,浓郁的檀香气味斥鼻,光线昏暗。

吴廷冒脸骤然塌下去,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今天,是我儿的祭日。”

裴逸目光游移。

今天。

他身边两个男人纹丝未动。吴廷冒的视线就缓缓扫过他们几人,要从他们每人脸上剜出大白的真相,扫视大厅所有鸦默雀静的面孔。

“啊?这事我们确实不知,冒爷您节哀啊。”密支那副厅长假作关怀的奉承了一句。

“也有好些年了,我的爱儿早就不在了,我唯一的儿子……”吴廷冒瞬间陷入极度哀痛,再凶残的老虎也还是爱惜血脉,“他是被人打死的,我到现在还都不确定,打死他的人究竟是哪个……我亲手在山岭上埋葬了他啊,啊,啊——”

密林间不时传来枭声,很像哭灵,动静真挺吓人。

伤心的老父从胸腔中发出空洞的哀鸣,呜呜咽咽,在空旷的厅堂久久回荡。

人这种动物最是自私自利。罪恶的罂粟让无数人倾家荡产,甚至血腥拼杀毙命街头陋巷,害死别人家儿子赚到这些不义之财。唯独自家孩子做了短命鬼,才终于尝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节哀。”章绍池冷冷的,“希望早日击毙背后的元凶巨恶。”

雷魄干脆就哼了一声。死一个小猢狲与我们的高岭之花雷组长有何相干?活该。

“真是人间惨剧啊。”裴逸嘟囔着补刀,“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断子绝孙了。”

“今晚,诸位贵客就且陪伴老夫,为我爱儿焚香,洒酒,祭奠,扫台。今明两日都不宜出行,你们谁也别想走。”吴廷冒声如古钟的颤音,不容反驳。

原来是这样……

裴逸内心难抑澎湃。今天确实就是档案里,我方缉毒大队在交火中击毙小毒贩的日期,是那私生儿子的死忌。老家伙要做什么呢?大开杀戒,血洗边境,还是用一场大额交易向警方立威?

就在这时,意料之外的,庭院外面再次嘈杂。那个面目凶暴、孔武有力的打手波奈温,吆喝着从外面闯入。

马仔们还押回一名蒙头扣腕的“俘虏”。

裴逸内心一紧:抓了谁?

波奈温献宝似的汇报:“老板,人给您带来,这小子已经暴露了反正也回不去,就拎过来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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