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做不成弹头,毁不了全世界。”他吁一口气,“这棺柩里止不定有什么破玩意儿,就没有那些人索要的东西。”
“没有?”
“你看不出来么?所谓邪灵棺柩的传说,就是传说,被刻意渲染夸大其词的传说。目的还不明显?”
章绍池豁然开朗,明白了这怎么一回事:“疯了吧?故布疑阵,故意放出风去,吸引这么些人来这里竞拍,其实就是抢劫,这样就能抓到罪魁祸首了?!”
裴逸也摇摇头:“兴师动众,劳民伤财,他们觉着疑犯就一定会出现。”
洗手间门“砰”得再次被推开了。
密谈的二人立刻住嘴,很有默契地使眼色:嘘——
没错,这场鉴赏会的闹剧,国际特案总部这边有些弄巧成拙,现在蠢得要骑虎难下了。
馊主意原本是MCIA4,也就是伦敦分司那帮人力主实施的,试图引幕后嫌疑人出洞,从一开始就铺垫了这个局。两年间这则谣言广为流传,史学界科学界引证的论文都出了一大堆,假的都快要论证成真的,诱饵就是棺材。
可谁想到扎耶德和萨利赫会来,而且一起来,虎口夺食还争相竞价。其他暗怀心思的买家全熄火了,架不住海湾王室是真财大气粗啊!
洗手间里的脚步声,慢悠悠地踱向这边,没去小便池,反而往这边来了,在拨拉每个隔间的门。
打开一个门,再开一个门。
章绍池:谁?怎么办?
裴逸:别出声,别出去。
“砰”,外面的人开始拽门了。章绍池嚼出一嘴火星:“拽什么?没眼力价的。”
章总两手攥了裴逸的腰,随即就把人掉转过身,摁趴在马桶盖上!
就像从前许多次那样的姿势,他从后面压上。穿着西装的健壮的身躯揉在一起,以压迫的姿势挤撞着……
外面的男人,来回踱了两步,听墙根儿呢,听够了终于走了。
裴逸涨红了脸转身一把推开章总。
他喉头也爆出低喘,身上被摸得动情,脑筋已飞快思索门外的异动。
就知道外面人弯腰偷看过了,他也立刻弯下腰,趴门缝,从下面偷瞄那一双穿皮鞋的脚……
裴逸冷着脸推门而出!
章绍池也大步跟出来,刚才确有几秒钟的意乱情迷忘乎所以,按捺不住就顶了好几下。不纯良的心思迅速收起来了,还是担心小裴的安全。
洗手台前站的那男人,背影也很结实健壮,正装皮鞋。王宫里今日随处可见这样装扮,很难辨别出任何细节标识,不像游客就是保安,要么谁的私家保镖,或者MCIA分司的人马。最后一个可能,嫌疑人。
裴组长眯眼盯住那背影,整理自己被揉乱的领口袖口,闲庭信步走过去了。
那男的从长睫毛下也抬起眼,镜中与裴逸对视,转身就走了,空气里留下能把人熏一跟头的浓香水味……侧面看过去,那人衬衫领口围了一块精致的暗绿纹样丝巾。
“熏死我了,洋鬼子都有狐臭。”裴逸捏住鼻子,很嫌弃得。
“是么?”章绍池还是忍不住发酸,“跟这些人睡得不太爽?”
“在床上都得戴鼻夹,只能用嘴呼吸,能爽吗?”裴逸以经验丰富的过来人口吻,轻佻地说,“看在活儿粗的份上,凑合快活呗。”
一胳膊肘从他背后勒上来将他拖住,“啪”,再用力挤在洗手池边的墙壁上。
“凑合快活过了么?”章绍池眼眶突然透红,总感觉小裴对他刻意地若即若离、忽远忽近,他很难受。
“没有遇见喜欢到那个程度的。”裴逸不卑不亢毫不示弱,以眼神交锋,也不怕频道里围观的几位下属都很想给上司闭麦,你俩快闭嘴吧……
也是骨子里强势的人,他也不愿让任何人觉着,他这五年活得卑微可怜了,就需要谁的施舍垂怜了。
斗嘴也占不到小野猫的便宜,唉,难弄,章绍池咳了一声:“刚才那人,不是你们要抓的?”
“不像。”裴逸摇头,“嫌疑人是奔着棺材去,又不是奔着我们。这小子一个隔间一个隔间地翻,也是到处扒拉搜索嫌犯的!”
他俩装不认识前后脚走出洗手间,赏鉴大厅内发出喧哗。坐在日本媒体席位的聂记者在频道里喊他:“组长,萨利赫拍下那口棺材了,他出了豪价啊!扎耶德气急败坏把零食盘子都掀了,说萨利赫一定私通美国人才拿到巨款,哥俩当场要撕B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