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歌:“???”
死、死绝了?难道这里很排斥妖怪?!
席归璨解释说:“你说的地球,应该是下界。下界的灵气资源贫乏,因此数万年前我和白泽他们飞升到上界。三千世界,有无数的上界和下界,你口中的地球正好能通往我们此时所在的上界。”
“我当年没有翅膀,上古时期人族修士喜欢炼器,我们妖族喜欢炼体。为了培育出翅膀,我用了一个秘法培育杀戮之翼,以杀戮为源头,生灵为养料培育出的翅膀。”
当席归璨说出这句话时,何如歌忽然明白为什么游戏说救席归璨一人,功德无量。
“我和虫族签订了契约,我给虫族力量和智慧,万年后它们一族要变成杀戮之翼的养料。当年我制造的杀戮太多,白泽当初为了阻止我,带领别人和我同归于尽了。”
何如歌的表情是懵逼的。
“但是我没有死。”席归璨说得无比坦然,好像顶了一个杀不死的反派光环,“我用漫长的时间等待复活,不料虫族违反契约,虫后在我还没有完全醒来时攻击我,我逃到星战上,被迫进行不完美的复活。当初为了躲避虫后的追踪,掌握妖纹力量的灵魂被分割出去,变成淼淼。”
席归璨说话时一直在注意何如歌的神情,他想要像讲述另外一个人的故事那般,轻轻松松讲给何如歌听。可是那颗心却悬挂在半空,生怕看何如歌对他过往的不喜。
他把自己往日的不堪剖析给眼前人看,就像蚌剥开了自己的壳,将最柔软的蚌肉呈现出来,对方可以轻易伤害到他,也可以取走他的心。只可惜他的心里藏着的不是珍珠,而是沙粒。
“妖纹封锁了记忆,作为主体的我没有记忆,最后和淼淼融合时,我对那段记忆也没有什么感觉。”
席归璨也不知道自己把过去全部告知,是正确还是错误。也许他应该把不堪的过往藏好,可是他不想对何如歌有所隐瞒。
除了秃毛和游戏的事,别的他都想告诉何如歌。
“所以穷奇是穷奇,席归璨是席归璨。”蓝眸浮现出不自知的哀求神色,有一簇银发垂在眉骨,像柔软的细雪,柔和这张脸上的攻击性,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你……不要怕我。”
这声带着祈求语气的小心翼翼,就像有一只爪子轻轻碰了何如歌的心门一下,何如歌用手指整理好那缕碎发,温柔地说:“我不怕你。”
席归璨握住了何如歌的手,慢慢放到自己的胸口处,他说:“我只喜欢你,我最喜欢你。”那些真挚到灼热的情绪好像从胸口喷涌而出,直接触及到何如歌的掌心。
滚烫的,让人动容的情真意切。
何如歌一只手被席归璨握住,所以他用另外一只手安抚性地捧着对方的脸。也许是席归璨说的过去太遥远,又太玄幻,他其实听得时候没有什么代入感。
无法把这张脸代入到故事里那个残暴的穷奇身上。
在何如歌的心里,席归璨是那个困在孤儿院张牙舞爪的20号,会让人心疼的20号。
何如歌倾身而去,在眉心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好似一只鸟雀停驻在枯树的树梢,一条鱼儿游曳在死气沉沉的潭水。他们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相互摩挲着,何如歌轻声道:“我也只喜欢你,我也最喜欢你。”
只喜欢,最喜欢。这两个词其实是很霸道的,就像数学里面的有且仅有。
雪白的睫羽微颤,席归璨抱住了何如歌,用力又不敢用太大的力,一只手圈住了何如歌的腰,另外一只手覆在何如歌的背上。他想何如歌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温柔呢?
何如歌不应该对他这么好,因为他很容易得寸进尺,他会一步一步索求更多。他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不应该被这样的温柔惯着。
很容易会被惯坏的。
他将脸埋进何如歌的肩上,黏黏糊糊又委委屈屈地蹭了蹭何如歌,“我想亲亲你。”席归璨闷闷地说。
这样的情况不太好拒绝,就像好不容易安慰好了一个哭鼻子的小朋友,对方抽抽噎噎对你伸出手,说想要一个棒棒糖。如果这个时候拒绝了对方,这个小朋友肯定会嚎啕大哭。
何如歌摸了摸席归璨的头发,纵容道:“好。”
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却意外索吻成功的席归璨瞪大了眼睛,样子蠢透了。幸好这个时候席归璨还将脸埋在肩上,所以何如歌看不到这样蠢兮兮的表情。
席归璨想要问是真的吗?
不是当初喂了能源晶石,骗来的迷迷糊糊的一个吻。而是在完全清醒状态下,他们两情相悦的吻。
梦想成真的席归璨快要被这份惊喜砸傻了。
所幸他还记得之前游戏提供的接吻方法。是的,这个破游戏告诉席归璨了好多种据说可以把人吻到腿软的姿势!席归璨学习了理论知识,却还没有实践过。
临战紧张的席归璨选取了其中最简单的一个吻法,他咽了一口口水,声音干涩道:“你、你闭上眼。”
原本内心波澜不惊,想要安抚小朋友的何如歌忽然就被份紧张传染了,他舔了舔下唇,顺从地闭眼,纤长的睫羽微颤。
席归璨一只手按住何如歌的脖颈,另外一只手与何如歌的五指紧扣。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凑近了那淡粉色的唇瓣,嘴唇轻轻在对方的唇上滑过。
游戏说,“蹭”是这个吻的精髓。
席归璨紧张到掌心冒汗,呼吸不稳地蹭来蹭去,就像一只雏鸟衔去沾了露水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