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感觉自己头上柠檬罩顶,整只狗都酸得直打颤。
吴归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思考着林木的话,而后开口说道:“是聂深?他不是回大荒了吗?”
“不是他。”林木说完,犹豫了一下,偏头说道,“应该是帝屋的怨气。”
吴归和大黑齐齐一愣,掏了掏耳朵:“……什么?谁?”
“不是帝屋,是帝屋的怨气。”林木把该掏的东西都掏出来,深深的给两位被他瞒得死紧的同事鞠了个躬,“非常抱歉,瞒了你们这么久。”
吴归扫了林木一眼,把东西全带上,一把捞起坐在凳子上的小妖怪,示意他指路,而后偏头对林木说道:“边走边说。”
林木点了点头,快步跟在他们背后,摸出手机来:“我先打个电话。”
吴归问:“给帝屋?”
林木顶着大黑不敢置信的目光,充满歉疚的点了点头:“……是的。”
吴归摆了摆手,示意他打就是。
大黑作为全场最耿直最无辜的那个,整只狗都木了:“怎么回事啊——林木打电话给帝屋?他跟帝屋认识?他……”
他说到一半话语戛然而止,然后一拍脑门:“怪不得帝屋每次跑得都那么及时我们追不上!林木他……”
吴归倒是见多识广平静得多:“换个方面想,如果不是林木,帝屋可能在我们第一次追上去的时候就把我们给宰了。”
也是。
大黑闭上了嘴。
“而且你不知道,林木的血脉很厉害,虽然我看不出来是什么,但是能够遮蔽星星的妖怪,绝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吴归抱着怀里的小妖怪,顺着他的指路往前飞快的前进,一边询问具体状况。
林木跟在他们身边刚拨通电话,听了吴归的话,摸了摸鼻子,神情有些讪讪。
还没能学会什么法术的他只能加快脚步,速度快到刮出一阵残影。
小妖怪轻声说着自己家里的情况:“我出门的时候家里的电话打不出来,我也进不去房间,哥哥躺在那里,好多血……”
小妖怪说着又是一副要哭起来的神情:“他是不是死了!”
吴归十分冷静:“血魔的后代,除非血液里的力量都被榨干了,不然只是流血是不会死的。”
小妖怪抽抽噎噎的,其实也知道这么回事。
他们并不算特别强,小时候没少遭受别的妖怪的折腾。
后来多亏了母亲和父亲天赋和种族特殊,能维护得住青丘国的边境城池一片区域的安稳,一家才被那座城池的管理者纳入麾下,终于从疲于奔命之中安定下来。
他自然也知道自身的特殊性,不然也不会选择先扔下哥哥跑去求助。
真正让他惊慌的,还是那个排斥他进入的房间,和那个像极了中原跟大荒之间的通道的大洞。
小妖怪说道:“我还看到好多黑黑的东西从洞里冒出来,雾蒙蒙的……”
林木听了这话,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正巧打给帝屋的电话接通了。
帝屋那边听着很热闹,林木隐约听见了几点笑声,很是耳熟。
帝屋一接通电话,张口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句:“大侄子,什么事啊?”
“你现在在哪?”林木问。
帝屋摸了摸自己兜里的烟,十分忧愁地说道:“我本体什么的收拾完了,现在在你家。”
“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林木说道,“你的怨气可能跑过来了——应该是他挑动了青丘国那边的信使,直接利用他在两边开了个通道。”
帝屋闻言神情一肃,脸上愁眉苦脸的神情霎时一收,抬手按住了秦川正要凑过来的脸,把他推到了一边,对着院子里喊了晏归他们一声。
帝屋飞速的把林木的话转述了一边,按开了免提,问道:“你确定了吗?”
林木答道:“还不能确定,我正在往那边赶。”
帝屋抬眼,正准备看向另一个贤侄,就发现晏玄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身影,一抬头就看到远处一道玄色的背影瞬间消失在视野之中。
与他同时消失的,还有小院门前一大块种着朝暮的地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