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珍在后院撑开小桌子,摆了四个小蒲团,切了月饼,开了一瓶茅台,又炸了一大盘藕盒。
藕是中秋前刚从河里挖出来的,一根根白白胖胖,嫩得跟宝宝的小手臂似的。费珍将藕洗干净,切成薄薄的片,把调好的肉馅塞进两片玉白的藕片之间,然后裹上鸡蛋面糊,炸至两面金黄、外酥里嫩,还没上桌呢,光是飘出来的味道都引人垂涎。
罗葑瞬间顾不上屁股,爪子都没洗,就捏了一只滚烫的炸藕盒,一边倒手一边呼呼吹,等稍微凉了一点,就迫不及待地“嘎吱”咬了一口。
咬破金黄酥脆的外皮,鲜甜清香的藕的汁液瞬间就涌入口腔,薄薄的藕片脆嫩中带着一点点软糯、汁液丰盈,里面夹着的肉馅嫩滑又弹牙,融合了藕汁的鲜甜和肉的香浓,一点儿也不腻。
一口咬下去,酥、脆、甜、鲜、香、糯又弹牙,层次分明却又浑然一体,简直是人间极品的美味!
吃完之后,罗葑还恋恋不舍嘬了下指尖:“真好吃啊!”
他一连吃了三个藕盒,吃得满嘴油光光,一边吃一边盘算种藕的事。
以前时令河那边还不是他的地,他只是想少种点,自己吃,但现在整片时令河,连同河对岸的小山坡,全都是他的了,那当然要多种一点!
剩下的地怎么用呢?
其实这一片地水土并不好,几乎全是沙壤盐碱,平地也有限,大部分都是缓坡和小山包,长满生命力顽强的荒草、野桃树和耐盐碱的枸杞。
盐碱倒不是大问题,他可以用息壤改良土质,但改良过的山坡也不可能拿来盖大棚种菜,种什么呢?
种点儿果树好了!
不过要开发荒山种果树,得先拿到林权证,得到林业部门的许可才行。
还有还有,时令河两岸的自然景观这么美,他可舍不得破坏,不能瞎种,得请个生态园林专家,帮他规划一下。
罗葑啃完藕盒,又拿了一块蛋黄莲蓉月饼,小仓鼠似的啃啃啃,一边啃一边想,这咸蛋黄真的好圆啊,和谢燎原的屁股一样……打住,这咸蛋黄真好吃啊,不然到时候再养点儿走地鸡、浮水鸭什么的,到时候连鸡蛋也不用买,还能腌咸鸭蛋吃!
吃完月饼,他又给自己倒了一盅酒,豪迈地仰头灌了进去,瞥见天上圆滚滚的大月亮,心想今天的月亮真的好圆啊,和谢燎原的屁……
啊啊啊!前方高能警告!
你的翘屁股突然出现!你的翘屁股突然出现!
翘屁股笑着走过来,温柔地夺走他怼在嘴上的小酒盅,在他身边的蒲团上坐下,胸腔里闷闷地笑了一声:“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罗葑满脑子都是屁股,脱口道:“在想怎么种屁股。”
罗葑:“!!!”
所有人:“…………”
“我是说,”罗葑耳根绯红,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想种一点铁皮石斛,简称皮斛。”
罗团结瞬间被他带跑:“铁皮石壶?”那玩意儿也能种?
“一种……”罗葑眨眨眼睛,“滋阴养肾的药草茶。”说起来,谢燎原的肾就很好啊,订书很持久。虽然操作技术一般般,干活不专心,疯狂亲他手。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罗葑,住脑!快住脑!
但谢燎原就坐在离他半尺远的地方,余光一不小心就会瞥见他的屁股,他不止无法住脑,连手都快管不住了!
“我困了,先去睡了!”罗葑左手紧紧握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右手,兔子一样跳起来,一溜烟跑进卫生间,洗了两把凉水脸,才冷静下来,然后快速洗漱刷牙进卧室,顺手把门反锁了,咕涌咕涌钻进被窝,咬着下唇,翻来覆去摊煎饼。
真的好想和谢燎原订书啊。
可是不行!
以前订书的时候,他们谁都不认识谁、谁都不喜欢谁,当然可以订了就跑、轻松写意,但现在他已经知道谢燎原喜欢他了,如果再订了就跑,那就是不负责任的渣男了!
但他又真的很想。
罗葑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早上在卫生间撞见谢燎原对着镜子剃须,还穿着他那条运动裤,屁股又翘、鼻子又挺,性感得一塌糊涂。
罗葑……罗葑没出息地腿软了。
路都要走不动了。
谢燎原见他进来,问:“要上厕所吗?”
罗葑摆摆手:“不要不要。”他是很着急没错,但现在……现在肯定是上不出来的,得先消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