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有想错的话,第五天的死亡线应该是在厉万圣的身上。好在,有方鹤的通气后,厉万圣比较实在。他按照剧情有一下没一下地演了一遍,便让纪赵知道,第五条死亡线是——嫉妒。
接下来的第六天和第七天,都被纪赵猜中了死亡线。到第八天寅时七刻的时候,人们恍然惊觉,他们已经在春色楼里待了七天的时间!
这七天,他们一个姑娘的小手都没有摸,一个架都没有打,但却觉得,意外地满足和和谐。
有人偷偷朝着纪赵问道:“按照日子算的话,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纪赵点了点头,在谢灵台冷淡的目光中说道:“如果没有错的话,再过三盏茶左右的时间后,我们的考核就可以结束了。”
卯时。
他们的考核从这个时间段起,自然在这个时间段结束。
听到纪赵这句话后,谢灵台完全坐不住了。他站起了身,大踏步地朝着走廊走去,顺着盘旋的楼梯,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谢天骄,他是怎么了?”有人不由开口问道。
纪赵的嘴角微微翘起,他的眉眼中带着些许的了然。听到他人的询问后,他缓缓开口说道:“没有什么,就是我们的谢天骄要同牛郎织女一般,开始一段异地之恋罢了。”
听到这句话,坐在大厅中的甚善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楼梯,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刚刚说谢灵台是谢牛郎,那织女又是谁?”
方·织女·鹤正半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动着他的笔记。越临近考核结束,他的剧情便越少,也越发清闲。
因此,方鹤连门都不爱出了,专心待在房间里看看自己储物戒指中的书籍。然而不知怎的,即便他看着书,他的脑海里也会情不自禁地冒出谢灵台的眉眼。
用剑的、闭眼的、战斗的、教学的、微笑的。每一个谢灵台,他都曾经看到过。可是,他作为一个直男,怎么能老想其他男人!
一定是他最近女装穿多了,同谢灵台接触多了!
他准备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心烦意乱地待着,冷静冷静,直到考核结束。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道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这样的速度和频率,像极了谢灵台。方鹤的神经在这一刻紧绷了起来,就连心跳在这时都微微加速。
他迫不及待地下了床,正准备大踏步地朝前开门时,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微微一顿。他整理了下衣裳,随后漫不经心地在心里默数着数,直到数到十后,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快速地走到门旁,打开了大门。
果然,此刻站在门口的是谢灵台。
方鹤下意识地弯了弯嘴角,他扬了扬眉,朝着谢灵台说道:“怎么不同你的道友聊天,反而来找我了?”
谢灵台抿着嘴,他和花魁的举动越来越亲昵,但事实上最近几天,他根本就没有进过方鹤的屋子。因为一旦踏入屋子后,方鹤便会同他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
因此,最近几天,谢灵台同方鹤都在外面见面,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踏进方鹤的屋子里。可现在,不知怎的,他竟然开口说道:
“这么几天了,你就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方鹤抬了抬眉眼笑着说道:“我的房间有什么好看的?”说着,他抬步朝着外面走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谢灵台开口说道:
“你这房间,甚善能进去,吴成仙能进去,就我不可以吗?”
方鹤的笑容直接僵硬在了脸上,他的眉眼冷了下来,他看向了谢灵台朝着他问道:“所以呢,你要进来?”
谢灵台敏锐地察觉到方鹤的心情不大好。在方鹤的注视下,他的气势瞬间弱了一截。他垂下了眉眼,声音缓慢而带着些许的委屈:
“就我不能进来。所有人都能够进来,就我不能进来!”
方鹤的目光软了软,然而他依旧闭着嘴巴,没有出声。下一秒,他便看到谢灵台一边小声抱怨着,一边褪下自己手上的戒指,拉起方鹤的手,将戒指放在了他的掌心间。
方鹤抬眼看向谢灵台,却发现谢灵台垂着眼躲避他的视线,低声跟他解释道:“我马上就要走了,在我走的时候,你就拿着这枚戒指好好生活,有什么东西看上了买。到时候,等我来接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谢灵台微微顿了顿。他们参加考核的地点并不在这里,都是被天道强拉尽进来的,他算了算路程。他进入考核之前,所在的位置离春色楼有两天的路程要赶。
即便知道凭方鹤的本事,他不会在这两天中受到什么委屈,但是谢灵台依旧不能心安。
方鹤把玩着手中的戒指,这枚戒指,同谢灵台之前给他的那枚相似,但又些许的不同。他眼中的冷凝消散了不少,此刻他眉眼微抬,轻轻笑着,朝着谢灵台说道:“你就这么喜欢送戒指吗?”
他将这枚戒指贴身放好,低声说道:“这枚戒指,我等你日后亲自带在我的手上。”
谢灵台还没有反应过来方鹤是什么意思,下一秒,他便感觉到领子被对面的人拉住了。谢灵台第一次感受到,对面的人儿居然有如此大的力气。
他可以反抗,但他并不想。他感觉到对面的人儿拉扯着他,走进了他一直梦寐以求,想要进入的房间。
好像不生气了?
前一秒,谢灵台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后一秒,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感受到,自己嘴唇上覆盖了一片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