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还记得这首曲子么?”
“记得。”
“我很早以前就想弹给你听,可总也没有合适的机会,再说,我也一直没有准备好。我本想再过些时候才把这首曲子送给你的,可是我怕来不及了。”
“你弹得很好。”
“还不够好。”林幸在银白的月光里缓缓站起,向着徐溪晚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她十八岁这年,身高最终定格在了一米六九,看向徐溪晚永远需要仰着头,于是便带了些顶礼膜拜的意味。
“还不够好,原本可以更好一些,可是我已经等不及了。”
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甚至可以说糟糕透了,忍着胃里绞缠的痛楚,顶着红肿的眼睛,满身狼狈,如同丧家之犬。
可是已经来不及准备完美,现在已经很迟,再迟疑下去,林幸怕徐溪晚会被别人抢走。
“晚晚,我有话要对你说。”
林幸抬着头,她的眼睛炯炯有神,看得徐溪晚心口滚烫,徐溪晚甚至在她的目光下踉跄着后退了半步。
可徐溪晚后退,林幸立马欺身上前,补足她们之间的空隙。
月光冷得像冰,林幸的目光灼热得像熊熊烈火,她近得快和徐溪晚贴合在一起,她高高地仰着头,直视徐溪晚的眼睛,决绝地说了三个字。
“我爱你。”
徐溪晚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连呼吸都停滞了。
“徐溪晚,我爱你,不是亲情的爱,也不是尊敬的爱,我爱你,我想亲吻你,拥抱你,想和你融为一体,想和你分享我余下的生命,想和你一起承担未来道路上所有的未知,想和你白首偕老。”林幸每说一句,徐溪晚的心就被猛然敲击一下,不由得退后一步,于是林幸也上前一步。
一个连连后退,一个步步紧逼,说到那句“白首偕老”,徐溪晚的后背便砰一声抵在墙上,再无一丝退路,只能任由林幸贴上来。
“我不知道我那天醉酒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既然你不愿意让我知道,那我也不想知道了,可我现在完全清醒,也很有理智,我说的这些话,我自己全权负责。”林幸目光灼灼,“徐溪晚,我爱你。”
林幸内心突突突地狂跳不止,她在等徐溪晚的一个回应。
徐溪晚不回应,她仍旧在逃避。
林幸霍霍磨着牙,看着徐溪晚表面平静的脸,发了狠,干脆攀着她的肩膀,欺身啃咬她的唇瓣。
不同于十八岁生日那天单纯的双唇相贴,这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吻,林幸的舌尖滑过徐溪晚的薄唇,撬开她的牙关,扫过她的牙齿,勾着她的舌头纠缠。
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香软触感,醒来后又唾弃过自己无数次,徐溪晚被动承受林幸的吮吻,耳边甚至能听到唇齿纠缠间暧昧的水声,她的掌心被指甲戳得血迹斑驳。
林幸对接吻毫无经验,只凭着本能在徐溪晚嘴里纠缠,连呼吸的技巧都没掌握,很快就精疲力竭,攀靠着徐溪晚的肩膀急促喘息,不满足似的,侧着头,沿着徐溪晚瘦削的下颌线细密地轻吻,解开她的衣领,轻轻舔舐她并不明显的喉结,感受到那小小的结快速地上下滚动一圈,分明是徐溪晚极力克制的吞咽。
林幸得逞地笑。
看吧,徐溪晚对她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说话,就等于默认。
林幸更加大胆放肆,甚至要继续解开徐溪晚余下的扣子,却听徐溪晚在她耳边说:“小幸。”
“嗯。”林幸一边吻她,一边含混地答应。
“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美国的大学,你说的对,你已经十八岁了,不是个小孩子了,不应该继续待在我身边。
你走吧。”
林幸的世界被人强行按下了暂停键,她的所有动作在这一刻全部停止,前一秒还咕噜沸腾的血液像被投下了一块冰,冻得她全身都失去了知觉。
“你……你说什么?”林幸依旧攀在徐溪晚肩上,抬头看她,从牙根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全是难以置信。
“我说让你走。”
即使经历了一个曼妙少女那样磨人的撩拨,她的声音依旧冷得让人打颤,“美国那所大学,算是我的母校,我已经跟我的老师打过招呼,或者你不喜欢美国,也可以去英国、德国……”
林幸捂住了徐溪晚的嘴。
徐溪晚便不在说话,神色平静地看她。
“徐溪晚,我说我爱你。”林幸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
徐溪晚指甲陷在肉里,淡淡地说:“你只是还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小幸,目光放远一点,出去闯闯对你并没有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