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三个时辰,心情不好,说话语气格外的冲。
言玦修脾气甚好,饶是他语气不客气,也依旧淡淡的笑着,“不好意思,山路太颠,若是走的太快了,我这腿吃不消。”
苏时了起身,将猫儿放在了地上,扬了扬下颚,笑道:“好了,吃晚饭吧,吃完了,也好让我先验验货。”
说完,他上下扫视了言玦修一圈,那眼神露骨非常。
就是言玦修老神在在的,也忍不住耳朵微红,身后的豆腐一脸怒意,他家主子就要被这样的人羞辱么?
冷冥站在苏时了斜后方,冷声道:“主子,山上并无多余的屋子,如何安排?”
“那个谁和你住一屋,至于言玦修,安排在我屋子里,可是说好了的。”
苏时了带着笑意说道,这话听不出真假,冷冥不由得抬眸多看了他一眼,半晌才点头应是下去安排。
晚饭吃的还算安稳,苏时了似乎讲究食不言的规矩,一顿晚饭下来都不见他说话。
晚间洗漱后,言玦修被推入了苏时了的屋子。
苏时了坐在床榻之上,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匕首不大,在他指尖飞舞,刀刃几次看着都要划过皮肉,却又安稳无恙的转了过去。
言玦修慢慢的推动轮椅移到床边,苏时了抬眸,似乎兴致不错,他放下匕首下了床,伸手拉住了言玦修笑道:“来,先让我验验货,若是满意,明日我就给你瞧瞧。”
言玦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将手给了他,在他的搀扶之下,从轮椅上换到了床榻之上。
苏时了不客气的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抓了他的领子,弯着腰低着头,呼吸温热喷洒在对方的面上,慢慢的靠近,双唇轻轻的碰了他的面容。
此时此刻,言玦修的眸中闪过一抹狼狈,他躺在床榻之上,想要坐起身却被苏时了压住了,他脸色微变,伸手抓了苏时了的手,压低了声音道:“你玩真的?”
“莫不是你以为我在开玩笑?”苏时了挺直腰背,眼神微冷,一字一句道:“本公子什么都不好,就好男色,你想要治腿,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若是不能接受,明日一早就离开吧。”
二人用着最暧昧的姿势,却说着满含杀意的话语。
言玦修眼神微暗,突然一把扯了苏时了迫使他弯下腰来,二人双唇轻碰,言玦修笑道:“你验过货了,可我还没有,虽说三公子医毒双绝,可我还是想知道,按照三公子的能力,多久可以给我治好。”
苏时了与他靠的极近,呼吸之间还能听到心跳声,苏时了原本撑着床榻的手放在了他的身上,一手慢慢的往下滑,路过小腹直奔双腿,一阵揉捏下来,苏时了拍了一下,翻起身笑道:“少庄主这腿,弹性不错啊,一点都不像已经残了十来年的样子呢。”
第二章原是故人
言玦修闻言面上丝毫没有慌乱,他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笑道:“的确没有十来年,不过个把月罢了。”
言玦修拍了拍自己的腿,如实告知,随后挑眉问道:“怎么样,三公子可能医治?”
苏时了伸手扣在了他的脉搏上,讽刺一笑道:“看来,少庄主不似外头传的那么风光嘛,竟然连自己的人都信不过,要来找我。”
言玦修看了看眼前简单的竹屋,不客气的反驳,“彼此彼此,若是三公子风光无限,何至于在此处窝着。”
二人戳着各自的痛脚,说起来,二人虽然身份颇高,可算起来却是同病相怜,苏时了避居于此也是被兄弟迫害,而言玦修双腿残废武功被牵制,无奈到此求医,也是被亲人算计。
苏时了松开手,想了一会,道:“最多半年,叫你行走无碍。”
言玦修点头,并没有表现出欣喜若狂的样子,苏时了凑到他面前,笑道:“可是我的酬劳,你是不是也该商量一下。”
“银钱还是人?”言玦修看着他,动作极其自然的将他滑落的长发往后轻轻一拨。
苏时了微微侧首,看了看在他发上流连的手,垂眸一笑,凑到了他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我不缺钱,就想要你。”
“三公子若是愿意雌伏,我倒很愿意和三公子再续前缘。”言玦修伸手摸上了苏时了的双唇,眼神微暗。
苏时了对于这个话题也不羞涩,只是前缘二字似乎触动了什么,他直起身子往后坐了坐,讽刺笑道:“就你?现在这样?呵呵……真会开玩笑。”
“不信,可以试试。”言玦修坐直身子,化被动为主动,凑到了苏时了的面前,低声道:“多年不见,你可还好?”
苏时了闻言,眼神倏地凌厉了两分,对上他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凌厉退去,他往后一靠,笑的无所谓,“多年?少庄主玩笑了,这可是你我第一次见面呢。”
苏时了说着,扭过了头,笑容却没有之前那么坦然,言玦修暗叹了口气,伸手摸了他的耳朵一把,低声道:“不承认也无妨,你耳后的朱砂痣,总不会跑。”
“不要与本公子套近乎,我会给你医治,酬劳我也会要,而你,我睡定了。”苏时了打开了他的手,微微侧头语气坚定。
言玦修的笑容如同哄骗孩子一般,点点头道:“好,依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