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驳的这个人不愿意和他再多说话,用一句哼,结束了整场辩驳,两个人相视,然后背道而驰,分别干自己的事去了。
白飞飞骑着墨驹奔驰,旁边的荆水良一步不落,紧紧跟随,白飞飞的头发时间久了,有些长,跟着风速肆意飞扬,活脱脱一副潇洒汉子的模样。
要说唯一跟他不配的,可能就是那张秀气的脸蛋,让人不禁有些觉得,好端端的给浪费了。
荆水良今天穿着白飞飞亲手做的衣裳,整个人气质有了很大的改变,黑色,在荆水良的身上,更显得他这个人神秘且刚强,短发的荆水良头发不曾有什么变动,神情也因为控制马驹而认真。
若是黑夜里,恐怕有人会以为他们是什么武功高强的夜行者,或者是武侠里说的那些所谓的强大刺客,在这里用来形容他们两个,也许再合适不过了。
好马赶路很快,白鹿山也不算很大,所以两个人飞奔了也就两刻钟,便到了一片青草地。
这片草地是顺着白鹿山山侧向下,一路直行的一个山洼,四面环山,是个好地方。
盛夏时节,草地上面也是纷繁鲜艳,有几棵老树点缀,是不是还有鸟儿蝴蝶,明显是鲜有人烟,连个脚印儿都见不到。
“吁……!”
白飞飞到了地方,直接停了马,荆水良也应声而停。
两人翻身下马,白飞飞的情绪也有了些转变,好像没有刚开始来的时候那么活泼兴奋,脸上覆盖了一层淡淡的忧郁,但是犹如薄纱若隐若现。
白飞飞把缰绳直接扔在一边儿,荆水良手里还握着缰绳,看了眼白飞飞的举动,又看了眼马,也明白了。
想来两匹马不是寻常之物,虽然难以驯服,但是通灵性,所以放在哪里都可以,只要一叫便可回来。
想到这,荆水良这心里对这马更是稀罕了,转头摸了摸马头,问了一句。
“这两匹马,有名字吗?”
白飞飞把马背上的东西都拎了出来,放在了一旁的树下,漫不经心的回答。
“有啊,你内个是大黑,我这个是小黑。”
荆水良没忍住又笑了一下,心里想果然和自己预料的差不太多,符合白飞飞这个性格。
白飞飞没作声,从马背上又掏出来一把细细长长的东西,又拎起一坛酒和一串油纸包,近处一瞧才知道是一把香,还没说话,白飞飞就先开了口。
“走,良哥,先跟我去个地方。”
荆水良看着他手里的香,心里有了点数,严肃了一些,嗯了一声,跟着白飞飞走了起来。
目的地就在这片草地边缘的一棵树后,绕过大树粗粗的躯干,荆水良看到了这个一人左右高的土丘,土丘上面有点短短的小草,显然是有段时间没来打理,却也不缺乏打理。
这是一座坟墓,坟墓前面立的墓碑表明了里面两位的身份……白飞飞之父,白枭,白飞飞之母罗依。
两位的名字都很好听,荆水良怀着崇敬之心跟着白飞飞上前。
白飞飞先是把油纸包拆开,里面的菜式各式各样,还有一包水果,都被白飞飞规规矩矩的摆在墓碑前面,只听白飞飞嘴里轻轻念叨。
“阿娘,爹爹,飞飞来看你们了。”
荆水良不能体会白飞飞的感受,他父母健在,并且对他也算是疼爱有加,未曾遭受过这种苦痛的他,觉得自己没资格在这个时候去说些什么。
说了什么,也不过都是风凉话一般。
白飞飞然后又一下启开了酒坛,神色已经被忧郁覆盖彻底。
这也是荆水良第一次看到白飞飞这幅样子,好像眼前这个人和刚才跟他骑马的那个人不是同一个人,判若两人。
眼看着白飞飞喝了一口酒,笑容苦涩,他跪在墓前,轻轻抚摸着父母的墓碑,轻轻张口。
“阿爹,阿娘,我把咱们寨子里最好喝的,你们最爱喝的那种酒,带来了,这么久不喝,是不是想的紧?”
然后,白飞飞就把一坛酒倒在了墓前的土地上,草地宣软,迅速的吸收了白飞飞倒下的酒水,好像真的是他的父母想的紧一样。
最后,白飞飞才掏出了香,递了一半儿在荆水良的手里,点燃。
荆水良很守规矩,他家好歹也是个有些名望的家庭,规矩也不会少,尤其是他爹,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对于祖祖辈辈的敬重,比现在的白飞飞是只多不少。
所以荆水良自然也是懂得这些规矩,双手接过香,立立整整的跪在了墓前。
这个墓好歹也是白飞飞的父母的幕,荆水良觉得这么跪,不是什么问题,毕竟是长辈,白飞飞……好歹也算是自己的朋友,对朋友的父母敬重,也是应该的。
荆水良如是想着,便跟着白飞飞开始了祭拜,然后就听到白飞飞缓慢的说话,带着忧愁,但是话的内容,却是让荆水良有些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