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池无辜道:“没有啊。”
奚楼想,你唱成那个鬼样子,和赶他们走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柳成荫好心提醒他:“好好相处,就是他们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别去干多余的事情,平安度过这三天就是了。”
田广冰不满道:“是啊,你一个人作死不要紧,别拖累我们。”
池小池说:“我只是觉得,孩子不能迁就着养。”
袁本善摁了一下他的头,又好气又好笑:“谁让你来养了。”
甘棠温柔地插了话:“这个世界的机制还没弄清楚,纯阳做得对不对也不用急着下定论。如果真要事事顺着他们,难道昨天晚上纯阳要跟着那个孩子走吗?”
这话说得有理,但田广冰仍不大赞同,只撇撇嘴,不应声了。
这一天依然过得有条不紊。
这群孩子和寻常孩子一样,性子一样皮,要求也一样多。
甘彧和甘棠担任了课任老师,一个讲语文,一个讲英语。在甘彧上课时,突然有孩子哭闹起来。
甘彧从黑板前转身:“怎么回事?”
羊角辫哭着指着她后座的毛头小子:“老师,他揪我小辫。”
毛头小子嘻嘻笑。
甘彧转过身去,冷静点名道:“去教室后面站10分钟反省。”
毛头小子不笑了,在座位上发呆:“……”
聚在教室后面旁听的几位临时“老师”:“……”
甘彧发现他没动,便侧过半张脸来:“20分钟。”
毛头小子蹭地一下窜起来,跑到了教室后面,乖乖站好。
教室里响起了吃吃的笑声,被甘彧几下教鞭敲击给压了下去。
田广冰小声道:“他疯了吧?”
其他几人也捏了一把汗,只有池小池托腮往空荡荡的操场方向张望,不知道在看什么。
下课后,甘彧给孩子们分酸奶,而其他三人已在课散后离开了教室,明显是不想触霉头。
分发完毕后,他拿着三包草莓味酸奶来到池小池跟前。
袁本善没好气道:“你可真是胆大。”
甘彧淡淡笑道:“如果真要作死,那就一起好了。”
池小池接过酸奶,转向袁本善:“老袁,别什么事情都顺着他们。”
袁本善:“为什么?”
池小池含糊道:“一种感觉吧。”
昨天晚上,波波头扭曲着脖子站到他床头时,池小池只感觉被一股浓重的恶意包围,但当他找出合理理由拒绝了她时,那股恶意却有所消散。
如果别人说“感觉”,袁本善一定嗤之以鼻,然而既然是宋纯阳这么说,他能信七分。
下午活动时间,他们依然是各司其职,一切安然,拼拼图的拼拼图,打篮球的打篮球,修娃娃的修娃娃,讲故事的讲故事,吃饭的吃饭。
池小池数了数,发现每个人身边跟着的仍是那几个,仿佛出厂自带。
他这边的三个熊孩子围住他后,不提教唱歌的事情,说:“老师老师,教我们打电话吧?”
所谓“打电话”,又名“传声筒”,就是将两个饮料瓶从中剪了,只留下底部,在瓶底钻眼,再用棉线连上两个饮料瓶,听声传音,也是小孩子爱玩的玩意儿。
池小池冷静拒绝:“不行。”
这声拒绝一出,三个孩子都不说话了,三双乌黑的眼睛看向他,目光冷津津的。
羊角辫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