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生日的最后一个小时里,米契尔被肖恩那一声坚定的“不”打击得好几天没能缓过劲来。
有什么能被比最初时就暗恋的人拒绝更让人难过的事情呢?
他简直快要疯了,都没有去想肖恩是不是还有其他话没有说完,是不是有其他顾虑,怔怔地盯着脸上慌乱还未完全褪去的肖恩看了两秒,扭头哭着跑走了。
就像个小姑娘一样。
肖恩似乎在身后叫他名字,但米契尔已经什么都不顾的了,强烈的羞耻和耻辱感让他只想让自己在瞬间消失。
“米契尔!”肖恩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匆忙追去,他看不见,也就无从知道两步之遥处有一处小小的凸起。他追的太急,耳部的辅助器和终端中的人工智能也来不及提醒,一下子绊在上面猝不及防地摔倒了。
米契尔强压的哭声消失在了听觉的尽头,肖恩跪在石板路上,石子硌在他掌心,蹭破了一层皮,伤了他最宝贵的手。肖恩从小到大摔倒过无数次,身体的各个部位磕在许多地方,因此受过很多伤。
但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为什么看不见。
米契尔一路跑到了酒窖中,随便打开了手边最近的一桶,都没有看它的度数,直接端着杯子接了仰头一饮而尽。
快点喝醉,醉的什么都不记得,忘记今晚的一切。
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不知道意识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的卧室。
第二天中午醒来时米契尔只觉头痛欲裂,负责照顾他的女官给他喂了醒酒药,用治疗仪舒缓他宿醉的症状,心疼地埋怨道:“殿下就算为了庆祝也不能喝这么多啊,要不是侍女发现酒窖门没关去看了眼,您就要在里面睡上一夜了。”
“可能是太高兴了吧,雷哲不在,也没人陪我一起,就只能我自己去了。”米契尔揉着额角坐起来,昨晚晚宴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他完全没印象了,想不出为什么自己非得独自跑到酒窖里,记忆像是隐藏在迷雾中,不肯出来。
喝断片了吧。
他没有去细想,似乎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让他不要去仔细回忆。
“真是的,在联邦乐不思蜀连回来都不想回来了吗……”米契尔想着打开终端,就看到雷哲的消息被顶在最上面:
“啊啊啊啊我恋爱了!”
米契尔:………………
米契尔以为这是雷哲一贯的在发疯,没有在意,看到恋爱那个词,他叹息一声,忧愁地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