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只剑帮我拔了。”阿枫对灿游说。
灿游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也可以走了。”
关崇踉跄地走过来,不料灿游随手一挥,无形的掌力把他打到屋外。
“你说过,你来凡间只为修炼,手上沾了血,就再也回不了头。”
“哈哈哈!!!真是天真,你还是你吗?我不变强,连命都没了,还修炼个屁。你知道现在天上地下乱成什么样子?好不容易遇到这样的...,我不吃别的妖怪也不会放过。就因为你愚蠢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既然如此,又为何让我帮你偷了这幅画。”
“我确实想要毁了这幅画一走了之,可哪知道会遇到这么一块肥肉,吃一口就解决所有问题,这样一劳永逸的事傻子才会错过。哈哈哈!还说我,你借着一个死人的尸体活这么久不就是等这一天吗?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爱上他了?哈哈哈!!”
叶秋白淡淡的看了一眼阿枫,没有说话。
“他也是个铁石心肠的男人,你为他要死要活,他还不是一样会娶别的女人。”
灿游眼里忽然冒出一抹悲伤,“世间的男人都一样,纵然两人昔日情深似海,分开也就是一转身,从此再不相干。”
话毕,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阿枫接着看着叶秋白。
“姑娘说的没错,世间凡人无不凉薄,可总有些女子愚昧无知,痴情错付,最终他们口中的男人都成了负心汉。”叶秋白淡淡地说道。
“你!”
“那个傻子替你挡了一剑,你居然还可以站在这里说风凉话。”
“你们既然认识,那么直说吧,想怎么样?”叶秋白看着阿枫说道。
灿游冷笑,“好一个表里不一的状元郎!”作为一个修行千年的妖精,她自然阅人无数,纵然知道世人凉薄,但如眼前这位皮囊精致不说,天生一副好人脸,对于舍命相救的人依然心存猜忌,恩人生死关头无动于衷,令人齿寒。
叶秋白冷笑一声,眼底不自觉一抹黯然一闪而过,这冷笑更像是苦笑。
阿枫呼吸一窒,猛然吐了一口血。
她握着剑一用力自己抽了出来,衣服上印了几片血迹,将剑狠狠的摔在灿游面前,抬起头,眼睛狠狠的盯着她,嘴角的血迹未干,加上脸上红色的胎记,妖娆狠毒,“滚!”
灿游身体一抖,后退了几步,看了看叶秋白,心有不甘。
“滚!!!!”
灿游瞬间消失,叶秋白看着阿枫,眼睛冒着怒火,表情冷厉,加上嘴角的血,完全变了一幅模样。
她没支撑多久,倒在叶秋白怀里。
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四肢百骸像是散了架,更像是全身的骨头断掉了,贴身的地面冷的刺骨,潮湿的腐味弥漫,手指和眼皮想动一下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醒来,却是一片黑暗,只有阿青陪着她,身上的剑伤已经包扎。那一剑在刺上去的时候灿游故意偏了几分,没有刺中要害,可也十分凶险,离心脏仅有寸许。
阿青告诉她这是宋府的地牢,妖怪都跑了,宋府认定她与妖怪勾结,破坏叶宋联姻。
她不清楚最后灿游是怎么离开的,她想开口问阿青叶秋白是否还活着,话到嘴边问不出来。
“叶秋白一根毫毛也没少。”阿青说道。
“若是能出去,我便随你去找四空,再也不回来。”
能听见有开锁的声音,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一个人影进来,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这人看了她很久,沉声道:“你走吧。”
“我是要走,再也不会回来。”
“阿枫!”
叶秋白走过来,手中拿着一幅画,递给她,“给你。”
阿枫心凉透底,果然如他那般聪明,这幅画足以割断所有纠缠,他现在是宋锦华的夫君,再无任何理由陪她看凤林的日落。
既然如此,如你所愿!
她坦然接过,“如此,你我两不相欠!”
叶秋白木然地站在那里,地牢昏暗,谁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