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太子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好奇道,“贺卿,你是对那位失踪十年的人,有所愧疚?”
贺剑轻听到太子这样说,便知道很多事,太子都是知道的。
他挺直了脊背,端正了身姿,认真地看着太子,回答道:“不瞒殿下,我,我心悦与他。”
太子一听,明显愣住了,怔怔地看着贺剑轻良久,随后忽然又轻笑了起来,伸出手指点了点贺剑轻,道:“贺卿啊贺卿,你当真是——罢了,此事我知道了,你私自去见余大人的事,日后父皇若是追究,我会为你说几句话,可是这个葛一水……”
“殿下,”贺剑轻并不是需要他这几句话才来到东宫的,他诚挚道,“葛一水乃是个心术不正之人,他早前在冯国,便是帮助冯国今年过世的皇帝出谋划策,他还是冯国皇帝的,入幕之宾。”
太子这下子不淡定了,他将身体朝贺剑轻的方向靠过去,问道:“你确定?”
“千真万确!他在十年前将余珦带走后,便是一路带着他前往了冯国,并且在皇宫里待了好几年,直到臣离开南疆之时冯国皇帝去世,此人才被赶出了皇宫。此事想必太子也是知道的。”
冯国皇帝有个男宠的事,太子当然知道,只不过没想到那人竟然是葛一水,如今葛一水进了越国皇宫,呆在他父皇身边,意欲何为?!
太子面上已经变了颜色,沉下声音道:“此事我会查清楚,若是当真如你所说,我自有办法,届时如果需要贺卿出面,还望你不要推辞。”
贺剑轻拜倒在地,朗声道:“只要太子殿下吩咐,臣定当不负所托!”
“唔,那便如此,你且——”太子正要让贺剑轻回去。
贺剑轻急忙道:“太子殿下,臣还有一事相求。”
太子侧身望着贺剑轻,道:“什么事?”
贺剑轻正要开口,忽然宫人前来禀报。
“启禀太子殿下,晖远侯府的人在宫门口等候,说有急事请侯爷即刻相见。”
贺剑轻只得辞别了太子,离开了东宫,急忙赶往宫门口。
太子殿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续起一阵阴云。
贺剑轻赶到宫门口,此时已经天光亮了,他见到焦急地伸长了脖子的何成。
“什么事?”
何成焦急万分道:“少爷,小公子不见了!”
贺剑轻大惊:“什么?他去哪儿了?看着的人呢?!”
何成回道:“看着的人一直守在府门口,府里的人也都守在各自位置,小公子一定不是从——啊!”
贺剑轻也想到了:“回去!”余珦如果不是翻过侯府的院子进了余家,然后跑了。那便是被人用同样的办法给抓走了!
余珦自然不是自己跑的,他知道贺剑轻要去做什么,便安心在家等待。
等了很久,都没见他回来,何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他越想越担心,简直坐立难安,想了想便去到了门口,守在门口的贺剑轻的手下看到他,请他回屋,不要轻易出门。
他知道是贺剑轻的安排,也懂得,可是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余珦想来想去,就翻墙回到了余府。
他望着自己家中一桌一椅,感觉到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爹和余念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管家早已起来了,一见到他被吓了一跳:“少爷,你怎么回来了?老爷他——”
余珦让他不用说下去,道:“我知道,你去忙,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管家忧心忡忡地出去了。
余珦望着管家憔悴的样子,想起了余重启,想到了只裹着一床被子瑟瑟发抖的余念只穿了单衣,便想着得托关忠义送点衣物之类的进去,好让他们父子能够在牢里过得稍微舒服些。
收拾东西也能让他不再胡思乱想,他忙活了一阵,忽然听到管家跑过来。
“出什么事了?”
管家对他说道:“少爷,有人找你。”
余珦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谁找我?”什么人知道他在家?此时天刚蒙蒙亮,一大早就跑到余府说来找他,不得不让他提高警惕。
况且知道他回京的人不多,知道余家出事的却是一大把,这会儿来找他的,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