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对待小孩子的准则向来是:小孩子可以宠着,但不能太过娇惯。特别这次蓝波的事情不只是偷吃,还牵扯到了撒谎,所以纲吉更加重视。
在发现蓝波偷吃之后,纲吉就让蓝波戒糖两个周,甚至连甜点都不准他吃。
蓝波吃不到糖果,早就开始萎靡不振心情不好了,他此时听到纲吉松口,立刻飞速地收回自己的眼泪,接过小春手里的蛋糕,一边大口吞咽着,一边口齿不清地说:“谢谢姐姐。”
京子和小春离开之后,reborn顺手把自己手里的蛋糕塞给纲吉,饶有兴致地问:“你是怎么逼得蓝波戒糖的?”
“我带着他顺、路、路过了牙科医院,然后……”纲吉的‘顺路’二字咬得格外重,谁都能够听出来他是故意的。
reborn十分配合地追问:“然后?”
“然后带着蓝波顺、便、听了听那些去拔蛀牙的孩子们的哭声。”--在见识到哭声震天的惊悚场面之后,蓝波显然是被那恐怖的场面吓怕了,再也不敢偷吃甜食。
reborn嗤笑一声,“你还挺有办法教训他。”
樱花林距离神社不算远,纲吉带着几个孩子慢悠悠晃到地方的时候,山本和狱寺两人都还没有到。所以纲吉便自己在樱花树下站了一会儿,抬头望着飞洒花瓣的美丽花树。
纲吉在赏花,但在有心人眼里,他站在树下的画面,也是很美的风景。甚至比这漫天樱花还要美丽。
“好清秀的姑娘--”沙哑的声音说出轻佻的话语,夏马尔摇摇晃晃地从树后走出来,在纲吉面前摆了一个自认潇洒的姿势,继续自己的搭讪伟业,“一个人赏花多么可惜,不如我们一起啊?”
“喂!!你这男人!离十代目点!”不等纲吉反应过来,刚刚赶到的狱寺,一听到这句话,就猛地冲过来,气势汹汹地对夏马尔吼道。
“你这个男人,怎么会在这儿?”狱寺将纲吉挡在自己身后,又接着吼了一句。
纲吉敏锐地从狱寺的话中捕捉到一丝端倪,轻声问:“隼人认识他吗?”
“认识啊。”夏马尔懒懒地回答,他看着狱寺说,“你还是小时候比较可爱,比较乖巧--”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猛地一顿,“等等!”
夏马尔突然越过狱寺,凑到纲吉面前,盯着他,“你就是沢田纲吉?彭格列未来的十代目沢田纲吉?”
“……我是沢田纲吉没错。”听到这里,纲吉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消失半天,现在才走出来的reborn。
沢田纲吉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十有八九又和黑手党有关,而且又和reborn有关。
“怎么可能!”夏马尔一副受了巨大打击的模样,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你怎么会是个男的?!!”
“长得这么漂亮居然是个男的……”夏马尔一边阴郁碎碎念着重复的话,一边伸手摸了摸纲吉的胸口。
他这种揩油的动作,不只让狱寺的表情一变,就连姗姗来迟的山本,看到之后也是脸色猛地一沉。
不过夏马尔也只来得及摸一把,在他再动手之前,突然扔过来的浮萍拐就狠狠地击中了他的手臂。
夏马尔吃痛地收回胳膊,在受袭击的一瞬间,他眉眼间泄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戾气和杀意。不过在看到云雀之后,他脸上的表情就很快又恢复成了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不满地嘀咕:“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凶……”
夏马尔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被盛怒的狱寺拖了下去。“竟然敢对十代目动手动脚!实在是太过分了!!”
云雀收回浮萍拐,站在沢田纲吉面前,低头盯着他。
沢田纲吉只要一看到云雀,就会想起自己曾经将对方错认为地缚灵的窘迫过去,心里不太自在。
不过好在云雀并没有盯太久,只一小会儿之后,他就收回了目光,有些突兀地笑了一声,对纲吉说:“你的眼神不错。像是一只会咬人的……食草动物。”明明看起来这么弱小,但是这双眼睛却非常明亮耀眼,让人只要见过一次,就不能忘记。
纲吉挑了挑眉,轻声问:“所以呢?”
沢田纲吉这种称得上冒犯的无礼行为并没有让云雀生气,他只是转过身对跟来的属下们说,“走吧。”
草壁哲矢一愣,“委员长?您不赏花了吗?”--明明都已经特地带着人过来了……
云雀恭弥没有说话,只是抬眼淡淡地瞥了草壁一眼。在这一眼过后,草壁立刻噤声,带着风纪委员会的成员们离开了。
在临走之前,草壁表情古怪地看了看沢田纲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草壁总感觉委员长对沢田纲吉这个奇怪的转学生似乎抱有很大的兴趣……
纲吉当然察觉到了草壁对自己的眼神,可是纲吉没有理会,而是看向一旁和狱寺拌嘴的夏马尔,问他:“刚才云雀学长对你动手之后,你向他扔了什么东西?”
夏马尔有些惊讶地看着纲吉,“你的反应力,很快啊。”三叉戟蚊子是夏马尔的拿手伎,胜就胜在不易被察觉。他没想到这个彭格列未来的十代目竟然能够发现。
说完之后,他又瞥了一眼reborn,“你总算收了个有天赋的学生。可惜了……”夏马尔的语气突然又变得不正经起来,“竟然不是女生!!”
其实这不只是反应力的问题。就像刚刚夏马尔将三叉戟蚊子扔向云雀的时候,云雀不可能察觉不到。只是云雀的战斗风格乃至他这个人,都是大开大合肆意妄为的,所以他根本不会在意‘蚊子叮自己’的这种小事。
但沢田纲吉则不同。从小到大他和其他阴阳师、和其他阴阳师的式神们,明里暗里交过无数次手。而和他们交手,就一定要小心细处。--哪怕是一丁点的不注意,对于沢田纲吉来说,那也会是生与死的差别。
沢田纲吉皱了皱眉,继续对夏马尔追问:“所以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