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久生终于深深垂下头,闷闷地道了那句歉。
“不,你没错,是我错了,我以前对你发过誓,说不会有人敢再碰你一根手指头,是我没保护好你。”
胡达音色深沉地说完那句,捧起青年低埋下去的脑袋,俯身就吻了上去。
他们在那么狭窄的门洞里,阳光都照射不进来,四周只有一片昏暗,两副嘴唇咬合在一起,相互咬着,同样吻得昏天黑地。
胡达知道,自己此刻实在需要青年近在咫尺的温热气息才能平息下胸中几近暴虐的冲动。他太怕了,害怕自己失控,同样闯下大祸,像林建华一样,将恋人孤零零留在牢狱的外头,无依无靠。
像他们这样曾经行差踏错过一步的人,一辈子都像被悬在梁上。理智就是随时可能崩断的鱼线,没有让自己的一颗心为之安定的东西,都称不上是个心智正常,有血有肉的人。
让他重生过一次的是吴久生。这个年轻人给了他爱和依恋,给了他一切。他真不应该,怎么会忍不住对小家伙发起脾气。
胡达紧紧抱着吴久生,一边掠夺似的吻他,一边重复呢喃着“我错了”那三个字。
他们吻得那么投入,两副胸膛里的空气都被耗尽仍彼此连接在一起,头脑便也跟着昏沉沉的,几欲窒息。
吴久生头晕目眩,好几次想推开身前的人却又舍不得,最终才在胡达稍事平静下来后得以重新呼进第一口救命的空气。
“我们搬家,立刻就搬。”刚一和青年分开,胡达就下决心似的说。
且不说方才的男人还会不会再找回来,已经发到网上的帖子,其影响力已经无法评估了,万一要是下一次,青年再碰见的是更棘手的对象该怎么办。这儿俨然已经成了是非之地,说什么也不能在住下去了。
“可是……”青年犹犹豫豫地皱眉。
他们才刚搬来城市不到半年,不说已经和房东签好的租约中途退租需要支付的违约金,突然搬家势必也会带来更多伤筋动骨的消耗。胡达的工作这样辛苦,而他眼下也快到学期末考试备考的关键时期……
胡达明白过来青年在想些什么,他沉默了一阵,抬手抚了抚青年的头顶。
“没事,我来解决。”他那样笃定地安慰吴久生说,“房子这边我来收拾,我们先给你单独找好住处,你能安顿下来学习,实在不行,有些快捷酒店也是提供短租服务的,你可以一个人先过去。”
青年听了,眉头就皱得更深了。
“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他忽而沉下脸色来说,“你又想像那时候一样,要和我分开是不是。”
他指的是刚从东莞回到坪乡时,胡达为了躲避一时的流言提出让自己与他划清界限,甚至不惜搬回工厂的宿舍去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