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求你了胡老板!这我是要寄给老丈人的,装的都是孩子的东西,你这——这,谁不认识啊,叫村里人瞧见了我这还用回去过年吗,你给我换一个,换一个吧!”
胡达停了一下,抬头冲他憨厚的一笑,就和他每次进门来以后吵吵嚷嚷冲吴久生喊话那表情里的直白劲一模一样。
“真没有了,最近走量大,店里就剩这一个箱子。”
他还待继续干活,徐大强也管不得三七二十一,各种单据往口袋里一踹,上手就把要往箱子里打包的东西抢了过来,两手一捂。
“不寄了,我不寄了!”
“不寄了?”胡达问。他还想劝说两句拦着,徐大强已经一连退后好几步,像是突然害怕丢了人似的,招呼也不打,抱起东西,留下两句客套话,连钱也没仔细算,就顶着风跑了。
胡达哪里会没有包装盒,从前堆放啤酒箱的后院里成日都堆满了,踩着那些瓦楞纸叠起来的方阵,都能一路爬到院墙上去。
伸手不打笑脸人,胡达做了好几年的小本生意,早知道对付这类仗着热心肠平白给人添乱的家伙只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晃晃脖子,重新关上大门,一转头,发现青年愣愣地站在楼梯上,下楼已经下到一半,还一脸纳闷地看过来。
“大强哥是不是来过?我刚好像听见他声音了。”
胡达重重叹一口气。
“好容易才给人请走的,你怎么还是下来了。”
吴久生听出了他的意思,不好意思地笑笑。
“每次他来都嚷嚷着要看我,这次他来,没说两句话人又跑了,我都不习惯,忍不住想下来看看。”
“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多心眼。”
胡达走过去敲他的脑袋,顺手把空的杜蕾斯箱子顺手扔回货架下方。
青年瞥了纸箱一眼,联想起前阵子胡达特意从后院那堆箱子里把它翻找出来收好的反常举动,反应过来,霎时有些无奈地看向胡达。
“大强哥和那些人不一样,他没坏心眼,就是闹腾了点,也就耽误几分钟,没碍着我什么。”
胡达倒也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