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三触摸到世界规则的时候,血塔的奴隶饲养园发生了一件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极为微不足道的事情。
这是一个小镇,从里面看,你都想象不出来这是在血塔内部。这里有破落的房屋、有田地、有训练场……
兽人之光抓着弟弟的手,把他推进他们的房子里面。
外面一辆兽人拉的平板车经过,驾车的兽人从车子上拖下一具身体,随手往一个破房子的门口一扔。
那人面朝下趴在地上,身体动都不动,就像是已经死了。
兽人之光的目光从那人赤裸的身体上扫过,全是被虐待的痕迹。
这就是个傻子,这个奴隶小镇里所有奴隶都知道自保,可这个傻瓜却一直妄图保护比他更弱的奴隶。昨晚,有客人看中才十岁出头的小草,可是这个傻瓜竟然在主管来带人时主动拦住主管,表示他愿意代替小草去侍候客人。
小草胆子很小,知道自己要被送去侍候客人,吓得直哭,表示他宁愿上擂台。可是小草的战力太弱,连上擂台的资格都不够,如果不是他长得还可以,早就被扔给魔兽当口粮。而且要不是有那傻子保护,小草在这个奴隶小镇也长不到这么大。
血塔把小草养到这么大,自然想要把他利益更大化,如今有客人看中他,血塔才不会管他本人意愿。
不过那傻子长得也不错,不过他实力比较强,又因为长得好,在擂台上一直比较受欢迎,他又抵死不从那种事,血塔才没有把他送去侍候客人。
如今那傻子为了保护小草,在和主管多方协商后仍旧谈不妥,只好说他愿意代替小草。
主管竟然真的去问了客人,客人看到那傻子的模样,基本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之后那傻子就被带走了,现在才被送回来。能被送回来就表示还有一口气,但能不能活下去谁也不知道。死了,就会被送去当饲料。活着,就继续为血塔赚钱。周而复始,看不见希望。
“哥,海鸥如果知道小草在他走以后自己找了主管说愿意侍候比较温柔的客人,你说他会不会继续保护小草?”十岁左右的男孩抬头问自己的兄长。
兽人之光摸了摸弟弟的脑袋,“会吧,哪怕他知道小草知道那客人喜欢虐待侍者才故意跑到他门前哭诉求救,他大概也会做出同样选择。那就是个傻逼!”
“哥,海鸥是不是要死了?我看他背部都没有起伏。”
“不用管他。小草也回来了,如果那家伙有良心,自然会来照顾他。”
“可是……哥,你看,小草刚才把门打开了一条缝,现在又关上了。”
兽人之光不耐烦地推搡弟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别人家的事,不用多管!进去吃饭,我这次得了不少赏钱,我买了一些糖。”
奴隶也能得到打赏,可以分到打赏的百分之一。这是他们唯一的收入来源。而为了让客人高兴,为了让客人多打赏,他们这些上擂台的奴隶表现才会越来越“迎合客人的口味”。
男孩听说有糖吃,高兴地转身进了屋内,但他又忍不住回头,“哥,海鸥曾经也帮助过我,你有几次不在家,都是他给我吃的。”
“那是他蠢!”兽人之光用力摔上门。
那样严重的伤势一支药剂根本不够,他存了这么多年魔晶,也才将将能买得起三支药剂,而这三支药剂他都是用来保命的,哪能浪费在一个傻子身上。
“我这瓶解药不是白给你,将来你必须也要解救一个身在困境的人。当然,你可以做,也可以不做,随你。”
兽人之光用力摇头,想要把那句突然出现的话语摇出脑海。
可是不想起来也就算了,一旦想起来,这句话竟然如跗骨之蛆一样甩都甩不掉。
兽人之光忿恨地抬手抚摸坑坑洼洼的脸,他得到解药没死,但被腐蚀的脸却无法完全长好,弄得他现在的模样越发可怖。
我管他去死,就算他曾经给我弟弟吃过几顿饭又怎样,那是他自愿,又不是他逼迫的。
那个傻逼救过的人不少,可现在那些受过他大恩的人有谁出头?不过几顿饭而已……妈的!
跑到屋内的男孩忽然听到大门处又响起一道摔门声,转头看过去,就见原本已经进入屋里的兄长不在了。
血塔某处,有人似有所察觉。
“刚才我似乎感觉到庞大的能量波动,很像是……查查看,是不是有人晋级了。”
“大人,没有发现。”
“……古怪,那股波动竟然消失了。如今有多少房间无法监测?”
有人迅速报出一个数字。
“算了,对方应该有人保护,继续注意观察,如果有值得留意的报上来,尤其注意特殊血脉。”
“是!”
回到加三所在的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