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见状,皱着眉,掀开他那麻布上衣,露出纤细的腰以及光滑的肚子。
“哪里痛?”祁野手覆了上去,按压了一下。
景钰的小.腹平坦,上面的皮.肉紧实细腻,祁野手透着温热轻轻按压上去,只觉得像是摸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一般。
“这……里。”景钰哼了哼,抱着他的手按在了脐外下三分之一的位置处。
祁野拿手指轻轻压了下,景钰拧着眉,整张脸眼泪斑驳,额头全是汗,睫毛都被泪糊住了,粘在一起,看起来可怜极了。
“野哥哥,你给我,给我找个医生,看看。”景钰太疼了,说话大喘气。
这里哪有医生,与世隔绝的小村庄,村子里人生病大多都是些风寒脑热病,搞点草药喝喝就好,真要有其他的大的病症,草药没用的话就死翘翘吧。
祁野看他这副模样,蹲在身子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先忍忍,我给你煎点药。”
景钰抱着他的手,哼了哼,哭着说:“那,你可快点,我要,疼死了。”
祁野以前接触过洋医生,且家里有大夫,他少年时期跟着学过医,不过不深,刚刚景钰的那个位置应该是阑尾吧。
早年的时候,遇见过一个差不多的病症,老大夫治疗就比较保守,用的草药,而他曾经见过洋医对此就比较大胆,直接动刀子切除。
祁野面色有些沉重,好在屋里备的有草药,且效果比之前大夫用的还好些,他拿药罐熬了药。
景钰哭的很厉害,他哪受过这种痛,从小到大身体都没出现过大毛病,小时候病过一次,小感冒,打针的时候,哭的就撕心裂肺,别说现在那处疼的让他都要受不了了。
人在生病的时候,格外脆弱,祁野过来的时候,他哭的都要断气了。
祁野坐到床边,摸了摸他脑袋,他话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干巴巴的说道:“药很快就好了。”
景钰还是哭,抬眼看他,眼睛红肿着,他哭泣道:“野哥哥,你……呜呜呜,抱抱我。”
祁野这会儿看他怪可怜,把它抱在了怀里。
景钰趴在他肩头上哭,声音都哑了,到最后哭不动了,抽泣着说:“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祁野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他继续道:“呜,我想我妈了,我小时候病……病了,她就,把我抱在怀里。”
得,被当成妈了。
“我,我还没回去,我……我不想死。”
“不会死的,药很快就好了。”
景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哪能听进去祁野的话,“野哥哥,认识你,也,也算我们缘分一场,实在,太谢谢你这些天,对我的照顾了,呜呜,等我上了天堂,一定会,保佑你的。”
他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也,不知道有,没有天堂,我,也没干坏事,总不能去,地狱吧,还是说,人死了,就一抷黄土,什么都没了。”
“……呜,那些螃蟹,小龙虾,还在水里泡着,我……我还没来得及吃呢。”
祁野听到最后一句话,都不知道该做个表情了。
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那一盆螃蟹虾。
要不是他贪吃,能受这罪?
草药熬好了,黑乎乎的,看着就嘴里发苦,景钰不想喝,他闻着味就想吐,窝在祁野怀里,不停的动着。
祁野冷着脸,训他:“别闹,喝了才能好。”
为了不英年早逝,景钰只好可怜巴巴的喝药,喝一口呕一下,那斑驳的脸蛋此时已经扭曲了,他强忍着喝完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他觉得没有那么疼了,至少能在忍耐范围。
刚刚简直是拿刀割他。
祁野给他擦了擦脑袋和嘴唇,让他躺回去,景钰不愿意,趴在祁野肩头委屈,“你,你这人,真是,也不哄哄我,我都,这么可怜了,我生病了,我妈就抱着我,给我唱歌听。”
再一次被当妈的祁野,冷着脸说,“我不会唱歌。”
“那,好吧……”景钰消停了,他没开口说话了,也没乱动了,下巴垫在祁野的肩膀上。
祁野偏头看他,见他红着眼,小可怜一般,怔怔的模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样子祁野有些不习惯,还不如他嚎啕大哭,胡言乱语说些孩子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