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确实需要发泄一下。
全身都舒服之后,蒋英宇有些好笑的看着半空之中两手乱挥着的邢可,叫成那样,也太丢脸了。
看他这样蒋英宇都能想出来邢可之前玩儿这个的时候是个什么样。
“瞧你这出息,叫这么惨,有那么吓人吗?”蒋英宇把他们的东西都拿上之后,扶着几乎走不动路的邢可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给他买了水又拍了拍背心。
他这还是第一次玩儿蹦极,倒是没觉得有多可怕,只是失重的那一瞬间有点不适应,但是不可否认,很爽。
邢可拿着水瓶子的手还在微微发着抖,好不容易喝了一口水下去,怨念颇深的看着蒋英宇:“你知道那个老哥给我说了什么吗?”
“什么。”蒋英宇问。
唉……
邢可叹了口气,他原来也玩儿过蹦极,但是这次不一样,大冷天的,人还特别少,而且那个老哥和他说的话让他到现在心里都还发凉。
断了就换?吓死个人好不好!
鬼知道是不是正到自己的时候绳儿就断了。
他感觉这辈子都不会再想玩儿这个了。
“……没什么,”邢可想着自己被一句话给吓成这样,也没脸说出来,索性跳过不说,只抬头问蒋英宇,“你呢,玩爽了吗。”
他今天可是舍命陪君子啊!
可得把人伺候爽了。
蒋英宇嗯了一声说:“时间差不多了,去吃点东西吧。”
看着瘫软得像泥一样的邢可,蒋英宇有些好笑地把人架了起来,边走边问:“你想吃火锅还是西餐?我请客。”
他决定,回去就和安晟把话撂明了。
邢可说得对,虚是虚,怕是怕,胆子要放大。
他就是顾虑得太多,一直想着别人会怎么想他们,管他们呢,关他屁事。
婆婆妈妈的,一点儿都不像他了。
“我吃不下,这会儿正想吐……”邢可边抬着腿跟着走边抗议着。
屋内,安晟带着满脸伤一身疲惫的和向横守在火炉旁边,火炉边上是昨晚上就拿进来的干草垛子,铁蛋这会儿正半闭着眼焉巴巴的趴在上面,狗嘴和鼻子已经结了一层血痂,背脊上被烧掉一大块皮,前爪也肿得吓人,一看就走不了路了。
昨晚上也不知道它跑哪里去了,安晟回来之后发现狗不见了,当场顶着漫天大雪就跑了出去,安利怎么喊都喊不听,说一定要找到狗。
可是天已经黑了,雪又那么大,怎么找?
直到向横他爸回来,安利把这事儿一说,他皱着眉打了好几个电话问了一圈,这才起身出了门。
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除了满身的血,狗和人也都一起带了回来。
“姐。”安晟伸手慢慢抚摸着铁蛋的脑袋,朝正拿着药走过来的安利喊了一声,“铁蛋会好的吧。”
“……”安利把药塞在铁蛋的嘴边,手下的动作突然一顿,铁蛋显然已经……
安利放弃了喂药,吸了吸鼻子蹲在安晟旁边,伸手摸了摸安晟的脑袋。
“安晟,八年了,它可能……陪不了你了。”安利突然说。
安利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安晟,铁蛋已经死了。
他们这里没有兽医,昨晚上好不容易回来安晟就倔强地要带着铁蛋去医院,结果却被轰了出来。
那会儿医院正忙,一看两人一身血还吓一跳,却得知病人是一条狗,那医生直接气得骂人是疯子,别耽搁下一个病人的救治时间。
安晟抬眼看她,轻声问:“什么意思。”
安晟问完这句话之后眼眶就红了,他们不是弄到药了吗?生病了,受伤了,吃了药怎么会好不了?
这条狗几乎算是安晟养大的,整整八年,安利知道安晟心里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可是……
“铁蛋是一只老狗了,它受了这么重的伤,”安利顿了顿,看着安晟那已经红得不成样子的两眼,心里一酸,忍着泪意说,“铁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