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堂似乎经常被人嘲笑这个名字,听红霞取笑他,怒道:“是敖堂!不是熬糖!”
红霞:“区别在哪里?”
“呀!!!!!”敖堂忍无可忍,掀开红霞的手臂,右手虚空一抓,一杆红缨枪握在掌中,双手握住枪杆,挺枪就刺。
红霞被甩了出去,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变回双腿稳稳站在水面上。见敖堂枪到,一侧身躲过这一枪。紧跟着手腕一翻变出软鞭,咯咯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唰的一鞭直奔敖堂面门。
二人插招换势打在了一处。敖堂虽然是雨部正神,但因禹城常年太平无事,很少有精怪一类出没,对敌经验不足。再加上他刚成年不久,只是个三百岁的小龙,怎么斗得过红霞这个散养,额不,经验丰富(?)的妖精。不到三十个回合,敖堂鼻洼鬓角都是汗,已露颓势。
红霞也不想真个和龙太子斗个你死我活,毕竟是神仙,得罪了没自己好果子吃,只想逗逗见好就收。
可没想到敖堂是个犟种,见打不过红霞,索性把红缨枪一扔,双足在水面上一点,冲天而起,现了白龙真身。
白龙身形舒展,足有两丈来长,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红霞手搭凉棚,仰头观看:“哇,好长~”
白龙探出头来,一只爪子指着红霞,瓮声瓮气道:“你,过来啊!我——”
“不要脸!”白龙话音未落只见几道惊雷卡啦啦落在身旁,尚元魁手持宝剑跑了过来,横眉立目,“堂堂龙神怎么欺负弱小!”
敖堂:我才是弱小好嘛!
红霞:现在说实话会不会被劈死......
第三章观龙舟太子慕佳人
尚元魁提着宝剑跑过来,把红霞往自己身后拽了拽,梗着脖子斜眼看天上的敖堂:“我们家小蛇道行浅,身子骨又不好。要不我这个凡人陪您玩玩?”
道行浅?身体不好?敖堂把巨大的龙眼瞪的更大了:这说的是刚才拿鞭子抽我的人吗?
红霞也有点汗颜,尚元魁虽说啰嗦话多、人又抠门,但是这人最大一个特点就是护犊子。只要他认准是他的人了,全都护到翅膀底下,自己怎么欺负都行,别人动动试试?能打死就打死,打不死栽赃嫁祸也把你弄死。
拽了拽尚元魁衣袖,红霞低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额?”尚元魁的脸上变颜变色,狠瞪了红霞一眼,“回去再跟你算账!”抬头去看天上呼呼喘粗气的敖堂,琢磨着怎么跟人家道歉又不丢了自家的面子。
“首之!首之!”
就在尚元魁绞尽脑汁的时候,林无忧从后面跑了过来,挥着手喊他,腕上的翡翠玉镯在阳光下光华夺目。身后跟着顺子,头上还插着两朵红色的纸花。
敖堂默默的扯过一块儿云彩挡住了自己:这是一家子变态吧?公蛇精大白天赤身露体还勾搭男人,那个拿宝剑的道士善恶不分拿雷乱劈人。后来的这俩男的,一个戴玉镯,一个簪红花!本太子竟然跟他们打过架,太丢人了!
下面这四位显然没感觉到龙太子殿下细腻的内心活动。
“都说了,等、等我一下!你还跑这么快!我的个天爷!这什么东西,水产品成精?!”林无忧跑到近前连呼哧带喘,正跟尚元魁抱怨,一抬头就看见水里一拉溜儿站着的水族士兵,着实吓了一跳。
水族们听见林无忧说的话,面无表情,但却偷偷把角和尾巴什么的用水雾盖了起来。
敖堂在天上看得一清二楚:这群虾兵蟹将平日出门耀武扬威,今天碰到对手就怂了,气得敖堂打了个喷嚏下了场雷阵雨,把手下们浇了个透。
“嗯?这什么,螃蟹壳儿?”林无忧从头上拿下半个螃蟹壳儿,抬头往天上看,正和敖堂来了个眼对眼,“天爷!龙王爷也来了?!”
“咳!那什么!”尚元魁把林无忧拉到一旁小声把刚才的事儿又说了一遍,然后婉转的表达了自己歉疚的心情,并理直气壮的让林无忧想个法子。
林无忧见尚元魁如此依赖自己,顿时心情好转。整了整衣服,擦了擦脸,望空行了个礼,满面春风道:“家里小孩子不懂事,还请唐兄不要见怪。小弟做东,请唐兄去吃杯水酒赔罪如何?”
“糖兄?你叫我糖兄?!”敖堂把巨大的龙头伸下来,铜铃般的大眼里愤怒又哀伤,“我叫敖堂!不是熬糖!也不是糖兄!”
林无忧挠挠头,无辜地看着敖堂,眼神纯洁又明亮:“熬什么糖?白糖还是红糖?在下喜食酥糖。”
红霞穿好衣服偷偷往回走,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尚元魁捂脸:好想死!
“敖兄,来来来!请满饮此杯!”林无忧拿起酒壶给敖堂斟了一杯酒,“今日之事都是我等的错。还请敖兄大人大量,不要计较才是。”说着端起杯来,一饮而尽。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林无忧又是摆酒请客,又是斟酒赔罪,敖堂自然也不好再生气,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哈,好!敖兄果然爽快,小弟给您满上!”林无忧跟着父亲走南闯北,那是惯会看人脸色的,如今见敖堂吃了酒,脸上也没了怒容,便一杯一杯劝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