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飞看着林惊蛰,林惊蛰也抬头看着楚国飞,她指了指自己,然后轻轻地笑了笑:“楚将军,如果将背后的人拉下来,可是没有抗体,这个世界依旧还是地狱。”
简单一句话,楚国飞就明白了过来,林惊蛰就是解药,唯有她活着,世界上那些偷偷躲起来苟且的活人,才有最后的活路。
沈鹤慢慢地拐到了林惊蛰的面前,他好似老了很多,憔悴了很多,看着林惊蛰的时候眼皮死死地撑着,很是力不从心。
“我原本只是猜你可能会是最终抗体……”
他想了想后又确定地问:“你怎么知道自己就是抗体的呢?”
林惊蛰抿唇笑了笑。
“因为我试过了,我在逃出来之前就已经试过了,虽然不太准确,因为我对这些不是特别了解,但是提取出来的抗体,当时能让那个人抵御一阵子,时间不长,我不知道是自己没做对,还是没有用……”
说到后面林惊蛰的话就已经轻了下去,她抬头看了眼沈鹤,沈鹤和善地拍了拍她的头:“没关系好姑娘,你提供的信息很有用,我们大概是能提取抗体的。”
林惊蛰眼睛一亮,许久后才轻轻地笑了起来。
楚国飞趁着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跺出去抽了支烟,他的手微微有些抖,不久之后沈鹤从实验室里走出来,冲着楚国飞笑了笑:“我说过的,她是个好姑娘。”
“我那挨千刀的儿子非要我把她小时候睡的枕头拿给林惊蛰,什么毛病,人家也没看出来那是她的东西,哪里有脸说看自己的面子林惊蛰就会帮忙!”
楚国飞越说越带气,忽而又把自己气笑了,他侧头看了眼合上的实验室门,“是个好姑娘。”
林惊蛰又将脸埋进了那花里胡哨的枕头里,这枕头与这里的器械格格不入,十分突兀又扎眼地存在于这个实验室里,上面微微有些淡淡的洗护水的味道,很淡,很清。
应该是楚渊那浪出天际的货的东西。
一想到楚渊,林惊蛰就轻轻地笑了起来,她侧了侧头,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睡着了。
很久了,她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心了。
沈鹤没有将林惊蛰一直留在实验室里,他将该采取的样本都留了下来,然后让楚国飞准备了一辆吉普,一吉普的武器,然后轻轻地推了推林惊蛰的肩:“去吧。”
林惊蛰的一颗心早就飞了,将子弹上膛,她猛地一梭子弹飞进活死人的脑门里时,才真正感觉到,她还活着,她依旧还能站在楚渊的身边,或者是身后,并肩,亦或是做楚渊的后背。
林惊蛰一骑绝尘,后面遥遥跟着一连串的活死人,活死人在不断地进化,速度越来越快,可林惊蛰却将他们遥遥甩在了身后,一个摆尾,炮火一轰,就没了踪影。
“这小姑娘,身手可真不错。”
楚国飞觑了眼那一闪而过的身影,接着他轻轻地笑了起来。
“我家那个臭不要脸的死小孩,斗不过这小姑娘的,她能抢到先手,估计都是这小姑娘背地里让着她呢。”
放水达人林惊蛰一路甩开过往的活死人潮,向着楚渊的方向而去,先是遇上了从那边往回撤的楚家三个公子,她将武器分配好了后又一骑绝尘,直奔楚渊而去。
等到在靠近林思季的老巢时,林惊蛰反而慢了下来,她从兜里掏出一块已经化成一瘫软泥的巧克力,皱着眉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撕开包装,随后只好将它放在出风口一直吹,林惊蛰则半屈着腿,一动不动地打量着这四周。
进入这半径两公里的时候活死人便没再跟在林惊蛰的身后一起进来了,它们在这外头来来回回地逡巡徘徊,好似找不到门似地,之后只好四处散开。
林惊蛰将车停好后探出车窗往后瞧,活死人似乎没闻到活人的气味,茫然无措地到处寻找,最后不疾而终。
这周围到底有什么,是它们所惧怕的,不敢上前的。
林惊蛰没有立马就往前冲,她仔细想了想这些活死人的奇怪举动,半晌后她皱起了眉尖,想起了当初她与楚渊一起往另一个实验室里冲的时候,那时候四周一开始也是没有活死人的,但是多了另外两种可怖的东西。
一个是被感染的猩猩,一个是成群的、扑天盖地的白鼠。
林惊蛰心下一个咯噔,她往四周瞧了瞧,她没有与楚渊相连的通讯设备,单扛了武器就出了门,此时她也分不清楚渊到底是进来了,还是没进来。
如果进来了,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以对付的东西,如果没有,楚渊现在又到哪里了呢?
一想到这里林惊蛰就有些不太淡然了,她在后面的武器装备里掏了半天,也没掏出一个可以进行通讯连接的东西,这才一拳打在了方向盘上。
林惊蛰悄无声息地找了一条僻静的路靠近了林思季的老巢,而这四周出人意料的,竟没有一个人,连个监控都没有,林惊蛰有些心慌,她拎了把枪,又在肩头扛了炮,小心地往前靠近着。
她屏息而等,许久也没见一丝动静。
不在这里?
林惊蛰正纳闷之际,一个轻轻淡淡的声音在自己的耳廓边响起,一把冰冰凉凉的洞口抵在了林惊蛰的脑门儿后。
她不动,静静地蹲着。
“来宝贝儿,叫声媳妇儿我就放了你,然后再赏你一个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