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叹息,“哎,我还以为咱家老大是个情种呢,就认准了那位霍小姐。这怎么和大帅一个样了?”
三姨太冷笑,“四脚猫。”
五姨太心里自然是偏向霍颜的,顿时就对这位陈小姐心生反感,“可惜我这身上重,不然真想去见识见识,这位陈小姐到底是何方人物。”
二姨太;“我本来也想找借口推了那陈夫人的邀请,这么看来,还是得去一趟了。”
四姨太:“那我也去,三姐,你去吗?”
三姨太:“是西式宴会吗?”
二姨太:“看请帖,好像是的。”
三姨太:“去。”
五姨太好奇:“为什么西式宴会就去呀,三姐不是不喜欢西餐?”
三姨太:“自助餐,可以把家里的猫带去喂。”
五姨太:“……”
而此时在谢大帅的套房里,胖橘本来想要对儿子发一通火,但是瞄见儿子的脸色,猫耳朵忽然就缩回去了,用猫爪子扒拉着,用茶壶给儿子倒了一杯茶。
谢时看到胖橘用猫前爪推过来的茶杯,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来喝了。
“父亲。”谢时将一杯茶饮尽,忽然郑重开口。
“你之前和我说过的话,我仔细想过了。九州的法则固然重要,应当由我辈恪守,然而我们也需知道,九州原本就是这片华夏土地的一部分。在我们是九州异兽之前,我们还是华夏生灵,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同胞陷入水火之中?”
胖橘扭过猫脑袋,猫眼睛睁得大大的。
谢时站起身,表情一丝不苟到近乎刻板,“所以,沉川心意已定,谢家军执掌一天军政,必然会在所辖范围内有所作为,为百姓维持一天安逸。如日后回归九州,被法律所追责,我愿独自承担全部后果。”
胖橘盯着谢时看了片刻,终于是垂下眼,微微叹了口气,跳下桌子走了。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也管不了,随便他们年轻人瞎折腾去吧。
谢大帅跑到六国饭店的花园里,仰头看天,忽然心生悲凉。
有个能干的儿子,他这个当爹的还是安安心心做只猫吧。
尼尔顿告诉霍颜,宴会时间是在晚上六点,地点定在六国饭店,是个西式的宴会。于是霍颜第二天早上很早就去了北平城里鼎有名的一家洋装成衣店,想要选购一套适合参加晚宴的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情敌三
如今北平城里能穿上洋装的人,多半非富即贵,所以一般出入洋装店的顾客,也都是身份不一般的人,连带着洋装店里的柜员们都眼比天高,见惯了开着小汽车来的公子小姐,难得碰上一个穿汉服驾马车的,还觉得特别新鲜。
霍家马车停在洋装店门口,春巧心里有点发憷,“阿颜姐,咱从来也没进过这种地方,里面不会都是洋人吧?”
“放心吧,这种店一般都是中国人开的,再说了,洋人又怎么了,洋人更是奉行一句话,顾客就是上帝。他们开门做生意,我们来花钱买东西,只有他看我们的脸色,哪有我们怕他们的道理?”霍颜说着,十分从容地带着春巧走进了成衣店。
成衣店里正好有几位客人,站柜台的是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学生,穿着一身洋装,此时正帮着那几位小姐和夫人选看衣服。
霍颜一进门,那几位正在选衣服的客人中,有一个年轻女孩无意间向门口一瞥,怔了怔,随即面露嘲讽之色,轻轻拍了一下旁边的妇人,“母亲,您看看,这是碰到谁了?”
霍颜听见女孩的声音,觉得似曾相识,待那女孩身边的妇人也转过身来,她才扬了扬眉,回想起来这对母女是谁。
哎呦,这不是那肖旅长的夫人和千金吗,这位肖小姐叫什么来着?对了,好像是肖卿。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
春巧见了肖家母女,小声在霍颜耳畔嘀咕:“阿颜姐,这肖旅长的夫人怎么又回北平了!肖旅长不是叛变了么,肖旅长还被谢大帅下了通缉令,她们就不怕被抓起来?”
霍颜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愿招惹这对母女,便去旁边的成衣展柜翻看几件西洋式的晚礼服,一边看一边低声和春巧解释;“肖旅长那日逃出了北平之后,听说直接去了浙江,投奔了那里的孙大帅,也不知道如何得了那位孙大帅的青眼,竟是做了总司令参谋。如今肖旅长的身份已经不比从前了,人家是正经的浙江军政官员,别说是他的夫人和千金,就算他本人再次来北平,面子上谢大帅也不能将他怎么样。”
春巧简直不可置信,“哎,那就这样让他算了吗?!不是说将帅府大楼都炸塌了,还伤了那么多人,居然什么罪都治不了?”
“那又能怎么样?世道就是这么荒唐,谁让现在的军阀不只是一个呢?这就跟以前的春秋战国时期差不多,一个地方混不下去了,换个地方还能做大官。”霍颜说得漫不经心,拿起一件墨蓝色佯装晚礼服,往身上比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