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颜摇头,“以前都是爹和爷爷在管家,根本没有我插手的份。”
方先生:“霍家祖籍在陕西,这个小姐知道吧?”
霍颜:“这个我也是才听说的,毕竟我们家从太`祖爷爷一辈就开始来京城安身立命,霍家在京郊买了坟地,太`祖爷爷和祖爷爷都安葬在那里,这几年也没人回过老家。”
方先生:“陕西奉县有个霍家村,霍家祖坟修建在那里,村里的人也都是霍家的族人。霍班主每年都会预留出一笔钱,用于族人修缮祖坟,据说这还是从你太`祖爷爷定下来的规矩。”
霍颜皱眉:“只是修祖坟,每年居然要这么多银子?”
方先生:“这小姐就有所不知了。修祖坟自然用不了那么多钱,可是每年祭祖需要钱,修祖坟要有人吧?这些人的吃喝拉撒也需要钱,族人的孩子上学,还要办族学请先生,这些都是需要钱的。尤其是最近这些年,戏楼生意越做越大,这‘祭祖’一项的银子每年也就越滚越多。”
霍颜:“这笔钱是怎么送回老家的?我父亲亲自办吗?”
毕竟这年代可没有电子转账,这么大的一笔钱,若是假他人之手,恐怕要出问题。
方先生:“都是老族长亲自带人来取钱的,也不是年年来,一般三五年一次。算算时间,距离族长上一次来,已经过了快五年,只怕今年差不多该来取钱了。”
霍颜心念一动:“也就是说,这笔钱现在还在我们家手上?”
方先生点头:“是啊,就存在钱庄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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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家三
霍颜身为一个现代人,对祭祖宗祠那一套并没有什么兴趣,然而经过祠堂那一晚,她跪在霍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立誓,将那份厚重的传承从爷爷手中接过。要说堂而皇之私挪老祖宗的东西,她还真的有点心里发怵。
她怕祖宗们排着班给她托梦啊!那谁受得了?
而且谁知道她这次穿越,是不是因为当年不听话断了传承,才穿成自己的祖祖祖奶奶。要是这辈子她把修祖坟的钱挪走了,老祖宗们会不会一怒之下,让她下辈子再往前穿上百十来年,让她变成太太太`祖祖祖奶奶啊?那么现在动了修祖坟钱,不就等于动了给自己修坟的钱吗?
霍颜乘马车回家的路上心猿意马,脑洞开得飞起来,却是暂时不敢打那三千两银子的主意了。
这让她有点郁闷。
要是不动这笔银子,那么还能上哪里弄来一笔钱呢?
莫非要把宅子抵出去?要是让家里人知道,只怕全家活口有一个算一个,都要被她气死了吧。
霍颜将下巴抵在猫脑袋上思考,快到如意街时,附近遇见的熟人无不盯着她猛看,尤其是最近这几天没见过霍颜的人,更是盯着她怀里的猫猛看。
哎这不老霍家的闺女吗?她咋有猫了?
她家不是出了事儿么?咋还到外面乱晃?
然而很快这些议论就被一声声嗟叹掩盖,只见人群中有个白净斯文的青年,大摇大摆刚刚从一家客栈里出来,右侧胳膊架着一只神气活现的鹰,分外引人注目。
北京城分内外城,以前内城住八旗,外城住汉人,相互往来管得严,外面很少能看见旗人。这些年陆续有旗人从内城迁到更加繁华热闹的外城居住,也渐渐将一些营生和风尚带出来。
就比如京城的八旗子弟喜欢玩鹰,这风气也被汉人学了来,如今不少有钱有闲的京城少爷们都愿意玩个鹰,这叫范儿!你要是提个鸟笼子出去,都不好意思跟熟人打招呼。
而如今这位在街上摆范儿的“款爷”,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被霍颜一句“株连九族”吓得屁滚尿流,跟着老爹逃出霍家门的霍轩。
“轩儿,刚才那马车上的,是霍颜吧?你平章叔他家那闺女?”这时一个留着长须的老头走到少年身边,看着那慢悠悠跑远的马车,眯着老眼问。
霍轩注意到周围人向他投来的目光,跟只孔雀似地,正在那儿忙活着开屏呢,哪有功夫搭理老头?只不当回事地往那马车离去的方向扫了一眼,随口应道:“啊,是吧,看着好像是那丫头。”
老头背着手,气鼓鼓闷哼一声,“真是不成体统!她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能在外面抛头露面?真是给霍家人丢脸!”
霍轩笑道:“哎呦族长爷爷,这您可就不知道了,那丫头简直就一恶霸,整天招猫逗狗的,猫狗还不愿理她。堂叔堂婶宠着她不给她缠足,她自己不知羞,不但不在家躲着,还整日的在外面乱跑。哪个街坊邻居要是多说两句,她就祸害人家小孩儿,不是坑人个鸡蛋就是半块煎饼的。”
这老头正是霍家的族长,此番带人上京来取祭祖银子的,听霍轩这么一说,族长更加生气了,“这是怎么教育的女孩儿?名声坏掉了,这以后可怎么嫁人?”
“嫁人?”霍轩终于舍得将目光从鹰上移开,瞪着大眼睛冲族长连连摆手,“嫁不了!真没人敢娶!早八百年前打人家秀才媳妇耳光时,她那名声就坏到姥姥家去喽!”
族长摇头,“这可不行,我得和德山说说!这野丫头可不能放任下去了!实在不行,趁早让她嫁人,这等祸害可留不得!”
霍轩乖巧附和道:“族长爷爷英明,要我看,五爷爷他家之所以倒了大霉,就是让这野丫头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