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石琛站在门边,与温学对了眼。
温学嘴角微撇起,忽然陷入刚的沉默中,像失去语言表达能力,半天吐出说:“没事。”
秒针指过十二点的瞬间,走廊里又热闹了起来,咆哮的,骂街的,叽里呱啦,吵得跟菜场似的。有趣的事,他们的房门外却始终没发生事情,温学神经紧绷了整晚,现在的肩才松泛了,顿时倦意涌来。
他拍了拍石琛后背,睡眼朦胧地走到床边:“现在门外还这么安静,估计我们今晚不会再遇事了,早点睡。”
“话虽这么说,万一是他们漏掉我们这间,等会儿反映过来,再杀来怎么办?”石琛耳朵贴着门,仔细倾听外面动静,突然走廊传来讲几句问候别人父母的脏话,“那边出了事,好像有间房门被撞开了。”
温学没睁眼,侧了个身,稍稍专注细听会儿,之后轻哼了声,没有要多管闲事的意思。
来到梦里这破世界两日,石琛的唯物主义精神早就被碾的粉碎,不稍多想,他果断认怂,自身都难保了,救别人他实在有点无能为力,于是只好用被子闷住头强逼自己忽略走廊的声音。有温学在身旁,石琛睡得比现实里还踏实,等他再睁开眼,厚重的云层已褪去,天色亮得刺眼。
温学起的很早,站在窗边,沉默得往下看,像尊精雕的石像。石琛照常欣赏过那颜值,在被里窝了会儿,直到温学熬不过他轻咳,才慢吞吞爬起,裹紧被子走到温学身边。
“那老头还在呢,去看看?”温学身上透着寒气,石琛分半条被子给他,努嘴说。
温学说:“现在外面冷,过会儿太阳出来再说吧。”
白天的温学冷冰冰的,和夜里那个开石琛玩笑的人,像两个人似得。第一次见面起,石琛对温学就有说不清的感觉,熟悉又温暖,两个人像是认识多年,久到他记不起来。在梦里相处两日,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因而眼前这样的温学,让石琛潜意识里很排斥。
“冷,学学,来给我个爱的抱抱。”石琛两手捏着被子张开臂膀,那娇嗔样比偶像剧小花旦演技强,只是配上一八几的个子,实在很违和。
温学无语片刻,用手背贴上石琛额头,没烧坏脑子,“霸道总裁的剧少看,等下记得去挂个号,看下脑子。”
“这还用得着看?”石琛皱眉嫌弃说:“我手下那两文职姑娘,天天追剧到局子里就开会讨论,还非要来跟我科普。”
温学挑眉撇开头看向窗外,“是吗?你们感情真好。”
平淡的语调,冷漠的表情,可石琛却听出一丝别的味道,探出身子,侧过头看温学,“你这话,有点酸啊。”
“没有,你想多了。”温学回头看向房门,在外面人敲门前先一步打开。
来的人是隔壁的尤立喜,气色还算不错,他张口就说起昨晚的事。原来昨晚跑出去的是神经质男的室友,而神经质男则躲在衣橱里,到现在还屈坐在里面拒绝出来。
石琛脚底是双内增高板鞋,再踮起脚,刚好下巴能搁在温学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