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色的捷报送到客栈,郭逸已经快乐疯了,拉着沈瑜就要大摆酒席,宴请客栈所有的试子,沈瑜拦都拦不住。
“悠之,这也太破费了……”
“怎么就破费了?我出钱!我想沾沾你这双案首的喜气!”
欣喜之余,郭逸也难免有遗憾,“要我说,你县试就该全考了,现在没准就是个小三元了。”
“古往今来,连中三元的人能有多少?我已知足。”沈瑜是真的很想得开。他都没想到自己会考得那么好。他清楚,其实国子监比他文章写得好的大有人在。只是那些前辈们大多已经通过童子试,在奋战乡试、会试罢了。沈瑜也只是占了个年纪的便宜。
也因此,在被陈学政找去时,沈瑜的态度依旧谦恭谨慎。
陈学政也似乎十分满意。“你在国学自有好老师,本不该本官多嘴。但本官看你年少稳重,难免多嘱咐你几句。”
沈瑜低头口称请大人赐教。
“旁人都爱少年神童,你读书又不就,的确有神童之相。但你若以此自居,便过于傲气,于你名声有碍。”
“你如今两中案首,又年纪轻轻,更是众目睽睽之下。名气是传出去了,可若你乡试文章不够好,或是不得考官心意,便要被考官说一句‘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直接落第也并非没有可能。”
沈瑜自然听出这字字句句的嘱咐关照中的寄予厚望,连声道谢,“学生必以大人这番话自勉。”
沈瑜中第的消息传回义阳县,张于升也暗自扼腕,恨自己畏惧人言,没有点沈瑜做案首,府尊大人和学政大人都发话了,他有什么可怕的?白白浪费了一个小三元的名声。
懊悔归懊悔,张县令还是忙忙碌碌派人迎接试子回乡,组织起入泮礼。
这些读私塾的学生,再通过童子试就可以称作生员、入县学。但沈瑜进了国子监,与县学无缘。张县令也只是跟着祝贺他联捷罢了。
因今年义阳县颇有几个生员,他也不算太遗憾,恭贺一番,便放沈瑜回家去。
沈家自然早就收到消息,却不能像别人家欢欢喜喜地摆起酒宴。沈瑜拿了两个案首,又是年纪轻轻,自然值得骄傲,可他家还有个接近而立之年的童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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