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滕子诚本就不虞的脸色瞬间变得更难看了。他甚至一眼也不想看到这个被自己讨厌了十多年的男人,阴沉着脸,转身就走。
“哎哎哎,你去哪?”滕子诚的反应并没有出乎汪敬海意料——自从他们闹翻之后,滕子诚每次看到他都是这幅样子。
真小气,多大点事记仇记了这么多年。汪敬海暗暗嘀咕。他完全没想到,两人关系之所以越来越恶化,全赖自己孜孜不倦的“提醒”。
滕子诚理都没理他,他甚至没看阿吴一眼,听到汪敬海喊他,充耳不闻,反而加快了步伐,只求快点摆脱这个笼罩了他大半辈子的阴影。
可惜,事与愿违。
一大片阴影从头顶投下,俊朗的脸庞在此时的滕子诚看来,无疑是世界上最令人讨厌的东西了。
“你要到哪里去?阿吴难道没告诉过你吗?这次的任务所有人都要统一行动,不能擅做主张。”
暗夜之城的危险性不言而喻,能参加这次任务的学生大部分也是非富即贵,哪怕一个人出了事,学校都不好交代,于是在出发之前,就制定了严格的行动方案,要求所有的老师和学生都要遵守。
被他一提醒,滕子诚这才看向四周,发现人已经到齐了,如果他此时选择离开,势必会带来一连串的麻烦。
正在犹豫间,汪敬海一把拉起他的手,将他往人群中拽去,走出没两步,就被滕子诚狠狠甩下去,他板着一张脸,冷冷地说:“我还没有蠢到要靠你汪家大少爷来带路的程度。”
说完,他就往学生聚集的地方就去,留下汪敬海,呆呆地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苦笑不已。
“呵呵呵。”
伽耶罗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目睹了两个人互动全过程的他窝在凌霄的怀里,嘴中发出一连串不怀好意的笑声。
活该!叫你得意!叫你用我的身份来威胁凌霄!
凌霄无奈地摸摸他的绒毛,提醒他噤声,免得被人发现。
滕子诚怒气冲冲地走过来,远远看见凌霄,便喊道:“阿吴大哥!”
不同于以往的尊敬,这道声音中包含着愤怒,很显然,对于凌霄联合汪敬海把自己骗过来的行为,他很不高兴。
凌霄头疼地皱眉。
“阿吴大哥!我那么尊敬你,你居然和那个人渣联合起来骗我!”
面对滕子诚的控诉,凌霄还在想着要如何解释,伽耶罗憋不住了,正当他想开口火上浇油的时候,被凌霄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想说的话只好吞回肚子里。
“他毕竟曾经是你的朋友,我看他也不是个坏人,可能你们中间还是有许多误会,所以想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最终,凌霄这样说道。
滕子诚瘪瘪嘴,阿吴大哥的出发点是为自己好,自己也不好反过来指责他什么,都怪汪敬海!都是他欺骗了阿吴大哥,阿吴大哥才会帮他的!
一个是痛恨多年的仇敌,一个是无限拔高的偶像,滕子诚的心里会偏向谁,自然不言而喻。凌霄不过说了一句话,滕子诚就自动帮他找补出了许多理由,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我没错,阿吴大哥也没错,所以一切都是汪敬海的错!
“啊嚏!”
不远处的汪敬海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他不知道,滕子诚已经把所有的锅都扣他头上了,自然也无从辩解。
眼看着人都到齐了,一个中年男性武者拿出花名册,点名完毕后,自我介绍道:“我叫拜耳,六重武宗,是这次行动的总负责人,我希望所有人,不管是谁,都要按规定行事,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他,明白吗!”
伴随着最后一句话语,拜耳身上六重武宗的气势猛然炸开,如同阴影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逼着他们从内心发出吼声,“知道了!”
回答整齐划一,拜耳却不太满意的样子,他特意上前两步,停在外院的十来个学生和老师面前,再次道,“你们的回答是什么?我刚刚没听见。”
“明白了。”
回答稀稀拉拉。
“再说一遍!”拜耳面色冷硬,“外院的人连一个问题都回答不好吗!”
他的话语中明显表达了自己对于外院学生,甚至老师的轻视,被激起怒气的外院师生发泄似的回答:“明白了!”
拜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警告地瞥了他们一眼,转身吩咐所有人准备离开。
凌霄和怀里的伽耶罗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一种不祥的预感。一个看不起外院的带队头头,在这次行动中,他们外院的人恐怕要难捱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凌霄他们骑御水雕入学的举动让学校从中得到灵感,总之,他们这次离开无双学院的时候,同样是乘骑御水雕离开的。
翱翔在海面上的莽兽,不得已成为了武者的坐骑,这让它们很是憋屈,飞行的过程中故意上下翻飞,为的就是不让背上的人好过。
一行人刚下鸟背,修为最低的滕子诚与贺晴南便忍不住扑到地上,吐得一塌糊涂。周围的人纷纷捂住鼻子避开,只有凌霄让伽耶罗从空间里翻出两枚丹药递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