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喜欢太过华丽的衣裳。”
女帝的神色凝结,目光落在那个戏子身上,透着一丝哀伤,淡淡言道:“苏合,编此出戏的人可请来了?”
苏合点头,应道:“在后面呢,且等这出戏结束再请他过来。”
两人打的哑谜,颇是奇怪。安阳也不多问,总觉得这出戏很奇怪,似是含沙射影。
渐变的画面里,曲调转变哀沉,戏中的那个皇后身旁多了个稚子,身旁有位侍女端着一碗汤水,上面洒了些药粉,戏子皇后面露微笑,将那碗汤水喂给了稚子。
安阳惊得站起身,瞳孔猛地一缩,又被女帝伸手按住,低声道:“你看出名堂了?”
安阳心中恼恨,不料竟是这般的含沙射影,咬牙道:“毒杀稚子,夺取旧楚江山。”
闻言,女帝莞尔一笑,将她拉至身旁坐好,朗声笑道:“朕的安公主小殿下不笨,弘文馆的考核怎地每次落后人前,想来还是不放在心上,日后让先生多打你几下手扳就乖顺了。”
苏合嗤笑,端起茶水掩盖笑意,小殿下被先生打手扳,也是一件趣事。文博侯与陛下宠着,也该有人管管了。
安阳气恨陛下此时竟不正经,方才还是面色严肃,羞愤难平的目光落在戏台上。稚子长大了,站在那个皇后身旁,身高矮了半截。
她不禁看向皇后,她好像不比皇后矮的,略微高上一指。
曲调一改方才的哀沉,战场之上,锣鼓之声激昂万分,戏子皇后换作一身银色铠甲,军旗猎猎,威风满面,顷刻间就灭了敌方。
安阳好奇,对于漠北草原民族,好像不该输得这么简单,倒像是漠北与那个皇后勾结,演了一场戏,故意错过了增援凌州城的机会。
“苏大统领,漠北之战,这么简单吗?我怎么感觉好似是那个皇后与敌方勾结似的。”
苏合怔住,看向了女帝,踌躇了须臾,小殿下自是看出了名堂,才会有此一问。
这个世上,最不会怀疑陛下的人,应该就是安公主殿下了。
“漠北与旧楚不同,旧楚文人墨客居多,喜战朝臣也少,所以江北才会独树一帜。那一战,费时费力,并不容易,凌州出现□□之时,我们也处于战争最艰难时刻,回援是妄想。”
如几人料想,戏台上,待皇后胜利后,便取代了旧帝,换了一身黄袍,登位称帝。
称帝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杀了那个对她有威胁的前朝后裔。
自此,落幕,新的国家如璀璨的明星冉冉升起。
看到戏台上被人抹了脖子的戏子,安阳受其影响,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唏嘘不已。
突然庆幸,奕清欢爱着正主,不然也不会有她活命的机会了。
她看着苏合离席,不自觉凑到女帝面前,接连眨了几下眼睛,“此事你若以狠厉的方式追究,陛下则落下残暴的名声,若是简单放过,只会让流言蜚语日益难听,三人成虎,您没做过的事也就成真了。”
这件事不管怎么做,都难。
女帝看着眼前碧绿的茶叶,眸中温柔潋滟,晃动了眼前的茶盏,漾了笑意:“解法很简单的。”
安阳纳闷,讷讷问道:“怎么做简单?”
奕清欢轻笑一声,抓起她送上门的手,正色道:“朕娶你!”
作者有话要说:可以谈婚,可以论嫁了!
第34章
这人太无赖了!
“我不同意。”
安阳下意识便拒绝,被握住的那只手触及到奕清欢染了薄汗的手心,不禁纳闷,这个女人很热吗?
她伸手探了奕清欢的额头,也是如此。
在那一只手探过来的时候,落在额间上,奕清欢浑身一颤,愈发有些燥热,言道:“怎么总感觉你在撩拨我,小殿下。”
“你……想多了……”安阳说话变得结巴,立马离她远了几步,心神不定间,胡乱回答:“是你紧张过度,千军万马,你都经历过。这些不过口口相传的谣言,你怕甚?”
奕清欢沉寂须臾,言道:“其实不如你我定下婚约,安氏一族想着大周江山半壁姓安,也会安心,这样免去血腥,于百姓于大周,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