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什么问题?”
“那个镇魔钉,”陆行舟抬起眼皮,眼神淡漠地扫过在座的几个人,面无表情道,“是不是也曾用在石饮羽身上?”
会议室突然沉默下来。
局长张口结舌,不安地看向监狱长。
监狱长闷头坐着,捏着烟塞进嘴里,狠狠抽了一口,发现火星已经快烧到指尖了,低头从烟盒里又拿出一支,对在之前那支的烟屁股上,快速地吸了两口,将火星过到这一支上。
一时间,会议室里没有一个人说话,仿佛整个空间突然陷入了一个吃声音的妖怪肚子里。
陆行舟漠然地看着他们。
过了几分钟,降魔大臣一拍桌子,大笑:“嗨,怎么都不说话呢?多大点事儿啊,陆老弟,好好的,你问这个干嘛呢?当务之急是把魔主这事儿给应付过去……”
陆行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降魔大臣声音戛然而止,无意识地摸了摸手臂,小声嘀咕:“明明室温不低呀,老子怎么感觉凉凉的呢?”
“行舟……”鬼界大统领缓缓开口。
“霍兄,”陆行舟截住他的话头,“我们相识千年,你知道,我不喜欢听废话。”
大统领沉闷地应了一声,低声道:“石饮羽的实力太强,而监狱的看守不过都是各界的军警,虽然有武装,却也没有全胜的把握,给他打上镇魔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所以说……他也曾受过镇魔钉之苦?”陆行舟喃喃地说,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着,感觉到阵阵齿冷。
大统领:“石饮羽是军伍出身,善于忍耐……”
“去你妈的善于忍耐!”陆行舟提高声音,盯着身边这个男人,“霍兄,你和我们夫夫二人都是旧识,一直知道这事,却从未告诉过我?”
大统领目露愧色:“我也是今天动身来人界之前,才得知此事,抱歉,行舟。”
陆行舟猛地闭上眼睛,死死咬住牙关,硬生生控制住暴戾的心情,吁出一口气,定睛看向监狱长,平静地问:“他为什么能提前出狱?”
监狱长一愣,没想到他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磕巴:“他……他狱中表现得好……”
骨鞭犹如一条雪白的长蛇,骤然蹿出,狠狠缠在监狱长的脖子上,隔着会议桌粗暴地把他拽了过来。
监狱长满脸痛苦:“呃啊……”
陆行舟一把将监狱长提到眼前,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你再说一遍,他为什么能提前出狱?”
“小陆!”局长倏地站起来,厉声道,“不要对监狱长无理!”
“我就无理了,”陆行舟挑眉,“怎样?”
局长焦急:“你这个……你怎么能对自己的同志动手?”
陆行舟咬牙:“对我配偶动手的时候,你们想过跟我的关系了吗?”
变数实在太突然,周围的人们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纷纷掏出武器,围攻过来。
陆行舟周身燃烧起那落迦火。
人们畏惧地往后退去。
降魔大臣躲在两个助理身后,从她们的腰间露出半张脸,焦急地嚷嚷:“陆老弟,你这是干什么?咱们是一伙儿的呀,快放开监狱长,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呀。”
陆行舟看了他一眼。
降魔大臣刺溜一下把半张脸缩回了助理们身后。
监狱长的脸被憋得发紫,痛苦地挣扎着,艰难地说:“放……放开……我告诉你……”
骨鞭松开,监狱长狼狈地跌坐在地毯上,大口喘息了几分钟,爬起来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叹气:“陆组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别说废话,”陆行舟打断他,“你只要告诉我,石饮羽为什么能提前出狱?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妥协?那个东西……镇魔钉……是不是还在他体内?”
他的声音阴森沉着,冷静到令人恐怖,让监狱长的胸腔仿佛被灌进冰水一般,五脏六腑都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监狱长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想要抽一口烟,却发现烟蒂早已经掉落,他手指僵了片刻,悻悻地放下,看向这个曾在同一战壕中奋斗过的兄弟,颓然地点头:“是,不过用在他身上那个,是最低一档,几乎没有痛感的。”
陆行舟淡淡道:“给他取出来。”